都不敢。自从她失去工作,原本的自信跟着垮了,除了在自家几个女儿面前作威作福,对着家属院的其他有工作的女人甚至不敢大声说话,总觉得人家在嘲笑她。
陈小花跟着队伍走了很多地方,也吃了很多苦,陈小草在队伍里做帮厨,她尽量少吃少喝,生怕给姐姐添麻烦。
半年后,陈小花所在的队伍路过农场附近,她求了队伍里的领头人,借口有亲戚在这边工作,带着陈小草去见了魏医生。
有向辰在中间居中介绍,宋文彬对她们姐妹也还算熟悉,两个小姑娘顺利的进了农场。
魏医生给陈小草检查过之后,告诉陈小花,她妹妹的耳朵能治,但是因为拖得时间太久,可能恢复不到正常人的听力,但是也会比现在好,平常听人说话只要声音不是太小,应该都能听清。
陈小花喜极而泣,这对她已经是个很大的安慰了,只要陈小草能正常生活,听力弱一点没关系,最怕的是她现在这样,基本没办法跟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她多怕哪天她没注意,妹妹就会因为听不见声音出事。
治疗是个长期过程,陈小草留在了农场治病,陈小花把自己几年工作攒下的钱全给了魏医生,魏医生不肯收,她差点跪下来给魏医生磕头。
陈小花没有留在农场,她跟着建设队继续走,到了城市里,就给农场里写信,给向辰写信。
历时半年,陈小草的听力终于有了明显进步,从最初必须在她耳边大吼大叫才能听到一点声音,到现在隔着五六米正常声音说话,她能听得清清楚楚。
之后又经过两个月的巩固治疗,陈小草的耳朵算是治愈了,再多魏医生也无能为力。
陈小花得到这个消息,笑着笑着就哭出来了,这么些年,再苦再难她都没有哭过,她总想着,她要是哭了,妹妹该怎么办?
姐妹再次见面,已经是一年后,陈小花的队伍走得太远了,她一个人回不来,一直等到队伍往回走,才借机匆匆赶到农场。
两姐妹都对魏医生感激涕零,这次不管谁拉都没用,两个小姑娘在魏医生面前跪下,结结实实磕了几个头,磕得魏医生脸都黑了。
见过妹妹后,陈小花又要出发了,她聪明又好学,在队伍里从不跟其他劳力一样一味的埋头苦干。她一边干一边学,不管懂不懂,能记的都先记下来,有机会了就去问,别人给她冷脸她也不怕,一次次凑上去,只要肯教她知识,说她什么都没关系。
她们跟着一起的有工程队,工程师画图,其他人就按照图纸搞建设。陈小花得了一位建筑师的眼缘,这位先生愿意带着她,教给她一些工程学方面的知识。
陈小花喜欢学这个,她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想要继续干下去。
陈小草很支持姐姐,但她想留在农场,她在农场待了一年,觉得这是她出生以来过过得最好的日子。
她住在宋文彬家隔壁的房子里,一个人有一张床,不用担心睡到半夜被二姐陈芳一脚踹醒。她能吃饱饭,她一个孤身小姑娘,钟萍可怜她,让她跟自家搭伙,有了好吃的也少不了她一口。
在这里,没人会欺负她,除了小平安,她是农场里年纪最小的,大家都照顾着她,就连小平安也会“姐姐姐姐”的叫她,把自己的糖果分给她吃。
不像在家里,她弟弟陈有财从不愿意叫她姐姐,还会抢她的口粮,对她拳打脚踢。
陈小草是个懂得感恩的好孩子,她对这一切都心怀感激,她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帮着钟萍做家务,劈柴捡粪挑水做饭,帮李老等人洗衣服,给他们打扫屋子。
不让她干都不行,手上无事,陈小草就会陷入一种惶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