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哭的啊!”
白海棠赧道:“谁要做你的新娘子了。”
苏亭揉干了眼睛,离远了一点,正从头到脚细细地欣赏,闻言立刻止住呼吸,瞪着眼睛看他:“不是我的吗?”
“……”被逼问地没了退路,白海棠只好承认,“是你的,是你的,你看罢。”
苏亭前后左右来回地看,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他在梦里也见到过海棠穿嫁衣,只是梦里虚幻缥缈,像个不可捉摸的泡影,而今日所见却是实实在在的,看得着,摸得见,反而让人觉得这不会也是场梦吧!
他看得痴迷,恨不得将每一丝每一寸都刻印在脑子里。
突然地,鲜红衣襟中裂开了一条缝,且那缝隙自上向下,由宽而窄,露出红衣里的一片雪白。苏亭突然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呼吸不由粗重起来,然而一只手刚刚伸到腰间的系带,他突然惊醒,一把按住了对方的手。
白海棠的脸有些发白,像是被慑住了:“亭郎……你不是一直很想看吗?”
苏亭谨慎地盯着他,一下子从巨大的喜悦中苏醒过来,他有些慌,伸手把从白海棠肩头滑落的喜服提上去了,颠三倒四道:“我想看,但是今天不想看……海棠,我们今天不看了,以后再看,好吗?”
一只手拽过来,苏亭仿佛被火燎到一般退到船头。
“……”白海棠攥了空,险险用另一只手撑住了身体,一种不可能的可能冲上脑海——苏亭是害怕他吗?他有些自暴自弃地往下脱衣服,非要给苏亭看看不可。
夜里那么凉,船上的风毫不留情地来回筛过,苏亭一个箭步钻进船舱,抖开了扔在一旁的小毯,不由分手地把人裹上了。他按住白海棠的双手,死死地盯着他:“你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他想做什么,不过是想给苏亭看看自己脱了衣服是什么样子,苏亭见了,就会明白他到底是什么病。白海棠挣了两下,才挣脱开,就又被苏亭抓住了。明明是他强求别人来看,最后反而把自己弄得很狼狈。
苏亭红了眼睛:“——白海棠,你要试探我吗?要不着你试探!你嫁衣都为我穿上了,却还要试探我吗?”
他凶狠狠道:“你再这样,我现在就要和你行夫妻之事!我才不管你是什么病,我和你一块儿死!”
白海棠吓得一缩,用力睁开了苏亭躲到小篷船的另一头,生怕苏亭真的过来把他办了。
苏亭吐出一口气,捡起小毯子慢慢过去给他披上:“好了,把衣服穿起来,我只是怕你着凉而已。”他隔着毯子把白海棠抱进来,很是无奈道,“你不用再试探。无论如何我不离开你,海棠,放心吧。”
白海棠声音闷闷地道:“亭郎,你以后会娶亲吗?”
“这是什么话,”苏亭说,“我不是已经抱着我的新嫁娘了吗?”
“嗯。”白海棠轻轻笑了下,“那……要是我死了,你就再续个弦吧。穷点没关系,对你好就行。你不爱念书就不念了罢,考不上功名就算了,只要过得顺心就行,当个账房也不错。”
苏亭后背一颤:“……你说什么呢?”
白海棠前言不搭后语道:“亭郎,我运气一直挺好的。算命先生说过,我是天赦入命,是一生吉祥,少劳多得的好命,遇灾遇难是可以逢凶化吉的。”
这话莫名让人恐惧,苏亭抓着他,另一只手去够竹蒿:“我们这就回去,回家,路上给你买盏祈福佑年的莲花灯挂在床头,还给你买爱吃的芸豆糕。”
“好啊。”白海棠笑笑地应道,袖子里隐隐动了一下。
苏亭拿到了竹蒿回过头来,突然惊恐万状地扑上去,脚下却被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