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肖瑜第一次见到习齐后,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兴趣,反而还对盲眼的习斋多放了一些关心。
但是渐渐的,肖桓在家里,常常看到肖瑜在教习齐功课,肖瑜在厨房里练习时,习齐会在旁边,用矮小的身子扶着流理台,睁着好奇的眼睛,一脸兴奋地问东问西。
那是肖桓第一次见到习齐的笑容。原来这个内向的孩子笑起来,是这样扣人心弦。
每次见到习齐和肖瑜在玩,肖桓总会忍不住想闹他。他也不明白自己这样的情绪从何而来,有时明明准备好了一连串问候关怀的话,真的站到习齐面前、看见他别扭的脸,又变成捉弄和嘲笑的言语。
习齐几乎不曾对着他笑过,每次见到他不是凶巴巴就是扁着脸,就连肖瑜叫他来请自己吃饭,习齐也像例行公事一样,叫声「肖桓,瑜哥叫你来吃饭!」就跑得无影无踪。
在继父的支持下,肖桓顺利进入了肖瑜希望的体大。但就算念了大学,肖桓还是不改随便的个性,球队也没继续玩下去,甚至觉得打篮球腻了,就转去修田径,结果田径这种需要磨练和耐性的项目根本不适合他,最终就是一败涂地。
肖桓也不大在意,他乐得用继父的钱在大学里吃喝玩乐、交男朋友。还打算一满十九岁就要去拿张驾照,这样搞不好可以和继父央求让他开那台超炫的跑车。
而就在那一年,那件事终于发生了。
老实说肖桓虽然和母亲是母子,却从来也不了解那个女人。但这次是肖桓总算比较能理解的一次,从年轻就嫁给一个穷白丁,还发现他有暴力倾向,苦了这么多年,老公也进了监狱,又得抚养两个小孩,运气不好说不定这一生就这样结束了。
所以对于母亲的改嫁和离开,他好像多少能够明白其中的意义。
母亲几乎带走了大半继父的资产。肖桓也是第一次认识到母亲是这么有计划的人,她花了两年的时间,把继父名下的存款、证券慢慢转移到自己口袋,还转移了部份房地产的所有权,包括继父所经营的补习班,然后转手卖掉,继父的生意因此也宣告倒产。
一切都像是个玩笑般,睡个觉醒来,一夕之间,刚做好的梦便又碎了。
继父受到的打击比他们谁都大,他在和银行争执的过程中忽然倒地不起,因为母亲似乎用他的印鉴和存折,把他一辈子的积蓄全转领了出去。送到医院检查的结果,才发现继父患有胃癌,而且几乎已经超过能有效治疗的期限了。
那几天整个家就像死了一样,没有人有心情多说话。肖瑜在医院和餐厅间往返,习斋只会哭,习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曾一度试图敲门,但习齐完全不理会他。
日子还是要过,对肖桓和肖瑜而言,其实没有多大差别,只是又回到以往的生活罢了。至少母亲还算眷恋母子之情,没动他们住的这幢房子,他们还不至于露宿街头,肖瑜又接起了代工,肖桓又开始打工,对他们而言只是这样而已。
但是习齐不一样,对他而言,同时失去父亲的照应和优渥的生活,似乎让这个十二岁的孩子无所适从。再加上习斋的眼睛不断恶化,习齐的态度再不若初见面时那种冷若冰霜,他变得脆弱、彷徨,容易惧怕,和肖瑜的距离也越发近了。
他终于看出肖瑜对习齐的意思。一开始他还有点惊讶,总是正经八百、负责又认真的大哥,竟然会是他的同类,他怎么想都觉得脑袋有点歪。
随着习齐逐渐长大、身高抽长,有了第二男性的性征,有时候看到肖瑜亲习齐的脖子,摸摸他的颊,肖桓就感到老大不自在。甚至有一次,他还撞见肖瑜在饭厅里拥抱习齐,习齐眼睛挂着泪痕,好像在向他诉什么苦。肖桓什么话也没说地匆匆经过。
肖桓决定不去在乎。他把男友带回新家,在习齐面前和男友大肆舌吻,亲眼看见习齐恐惧的眼神,看他转身躲回楼上关起门,肖桓还狂放地笑了。
真正在肖桓心里投下震憾弹的,是习齐十五岁那一年。
「我们交往吧!虽然会让你吃很多苦,但是瑜哥喜欢你,真的喜欢你,小齐,我们交往吧,和瑜哥在一起……」
他把捧花送回跑车,跑回习齐毕业典礼的会场时,刚好目击肖瑜亲吻习齐的场景。看着大哥凝视习齐的眼神,肖桓忽然明白了,自己早在发现以前,就已经掉进去了,而且掉得比自己想象中深。
看习齐欣喜地点着头,响应着肖瑜的期望:「嗯,我最喜欢瑜哥了,我愿意和瑜哥在一起!」肖桓就知道,自己已经永远错过了、也注定永远要失望了。
接下来的家庭生活,对肖桓来讲就像是某种慢性折磨。
肖瑜开始不避讳地在他面前亲热,他经常见到大哥把习齐拉到一边,亲昵地吻着他的唇,也看到在习齐洗完澡、回到房间后,肖瑜抱着他乱搔一通地玩耍。
有一次他在饭厅里看见肖瑜爱抚习齐,就把自己关回房间里,对着墙壁□□起来。不知不觉间,他发觉自己脑海里想的、浮现的,全是习齐的影子,还是luǒ_tǐ的,然后他就射了。他在□□的余韵里喘息,发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快、这么激情地发泄过。
他开始自暴自弃,先是找来习齐的照片,对着照片安慰自己。然后又觉得不太过瘾,干脆偷窥起习齐洗澡,在浴室门口尽情地意淫。
有一次被习齐发现,他的脸立刻变得很难看: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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