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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谎,虞诚!你不甘心knob被我抢走,所以编了这种谎言来骗我对吗?」
他从椅子上激动地跳起来,抓住女王依旧结实的肩膀。但女王只是严肃地望着他,语气有些感伤:「我从他十四岁就收留他,除了他母亲,我大概是这世上唯一知道这些事情的人。」罐子用掌抹着额发,把手肘支到膝盖上,双眸难以致信地瞠大,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可是knob他的身上……」
「我几乎花了大半积蓄,让他进医院做长期治疗,这孩子至少有两年的时间都待在医院里,刚进去时浑身都是病,像个被人扔到阴沟里的洋娃娃,他妈扔掉他时他只有十二岁,在收容所里还继续被游民性侵,我再晚一点发现他,他可能就没命了。」
女王叹了口气,仿佛也失去了力量般,坐倒在沙发上,转头看着仿佛石化般、一动也不动的罐子:
「我去收容所做慈善演出的时候,他就坐在最前排,看我们演出童话故事。你不知道……我看见他的时候,他瘦得就像根骨头,整个脸颊都是凹的,肋骨每一根都看得见,身上也都是伤痕。即使如此,他却是最捧场的一个,收容所里的其他人,都像是失去生命力一样,可有可无地看着我们的演出,但只有他……」
女王看着罐子宽阔的背,仿佛不忍心般抿了一下唇,
「演到什么有趣的地方时,他就拍手大笑,感人的地方时,他就跟着哭。每一幕戏结束时,他就兴奋地一直拍手,就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一样。后来我下戏到了后台,他还凑过来和我攀谈,」女王好像想起那时的情景,眼眶泛着微红,
「他……用着少得可怜、也有点笨拙的词汇,拼命地跟我说,他有多喜欢刚才演的戏、他觉得那出戏有多棒之类的。这么……小小的、好像一捏就要碎掉的孩子,他看着舞台的时候,我却觉得自己可以为了他演一辈子。」
女王吸了口气,表情又恢复原来的严肃:「后来我就常去找他,表演布偶戏给他看。又问了所长关于他的身世,看他对戏剧又好像很有兴趣,我就收养了他,让他进特殊学校念了一点书,那孩子一直到十几岁,才第一次上学,第一次识字。」
他看着整个阴暗下来,坐在沙发上发颤的罐子,又苦笑了一下,
「你不要看他背剧本总是很慢,遇上困难的字还要查字典,他是拼了命的学,才能像现在这样为演员,他像是本能就知道在舞台上该怎么做一样,只要让他听过一次全剧的台词,他就能够靠记忆覆述出来,但一直到现在,他还不太会写中文字,」
女王轻叹一声,「特教学校的说,他已经错过了语言教育的黄金年龄,以后也只能有限度的进步而已,小越对这件事一直很自卑。」
罐子忽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双目因爆怒而出血。他握紧了拳头:
「他妈在哪里?你他妈的那个女人在哪里?你告诉我,虞!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在她脸上狠狠揍一拳!不,把她揍扁!」
女王没有动作,只是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看着他,「辛维,没有用的。他母亲抛下他以后就不知去向,我想小越也不会想再和她扯上关系。」
他看着罐子逐渐茫然、仿佛脱力般的眼神,望着他重新在沙发上落坐,才开口:
「就算现在找到他,小越已经受伤了,再苛责她也无济于事。辛维,以前他只有我,我尽全力弥补他所失去的时间和青春,但是他现在有了你,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你是比我更能拯救小越、给他真正幸福的人。」
他仿佛真的有些不甘心似地,咬了咬涂了紫色口红的唇,
「辛维,你要好好地待他,我想他无法和你,是以前被不断性侵留下的恐惧,是身体的自然反应,我想他自己也很惶恐,恐怕也很内疚、很自责。你不要怪他,多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接受你的。」
罐子咬住了唇,咬得死紧,直到流出了鲜血也浑然无觉,
「虞,我是人渣,」
他发觉自己声音嘶哑,声音像在沙盘上磨擦般,绝望又干涩:
「虞,我真的是个人渣。」
女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良久蹲到他身前,看着他被泪水沾湿的颊,涂了指甲油的手,缓缓搭上他厚实的肩,沉重地按了按:「既然知道,就从现在开始,好好地珍惜他。」他忽然勾起一丝唇角,站起身来背对着罐子,
「就像他自己演的,他这j货,就只剩你这个人渣了。」
直到很多年后,knob离他而去后,罐子仍然会想起这时的情景。
他忽然想起,女王那时候的表情,其实很温柔,又很哀伤。仿佛交托了一件很珍贵、很易碎的事物到他手上,却又犹豫不决,最后发觉自己不得不然的那种沉痛,直到现在,他的肩头,都还留着女王当时留在他肩上的重量,像烙印一般提醒着他的荒唐。
「不过你们会不会太快了啊?才交往不到一年吧你们。」
「虞,你活在哪个时代啊?现在连还没交往都有人上床了。
「是这样吗?是你太qín_shòu吧,辛维。」
「男人都是qín_shòu,总比qín_shòu不如好。」
他也还始终记得,他转身离开时,女王叫住了他,和他说了一句话,至今犹言在耳:
「辛维,不要让我后悔把小越交给你。」
而他没有回头,也没有答话,只是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