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盒一盖,冲了出去。
公交车缓慢地在车站边停下来,后门吱呀一声打开,江稚下了车。
他绕过站台,走到了路边。
面前是崭新干净的大厦,顶端竖着一排金底大字:xx广播电视台。
江稚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能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这是两小时前采访他的那位刘记者的工作单位,同时也是…南北工作的地方。
当初刘记者找到他说想要对他进行采访时,江稚毫不犹豫就选择了拒绝。
他不愿意自己的事情被任何人以任何形式传播散布出去,也并不需要收获那些或同情或支持的复杂关注。
就像以前那样,不想要成为任何人希望的样子。
只是。
他从刘记者口中听到了南北的名字。
那个说能够看得到他全部努力的,说要陪着他一起冒险的,说他就是最好的,没有比他更好的,他的南北。
很多年前一意孤行的不告而别,对于南北而言太过不公,江稚知道自己混蛋,他也并没有想要回去重新开始的奢望。
他只是想要离南北更近一点。
近一点,就好了。
“我做了点水果沙拉,给你送过去啊。”顾思笑吟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不用了。”南北叼着烟走进停车场,“我正出去呢。”
顾思是老妈好朋友宋阿姨的女儿,最近刚调工作到市里来,和电视台还挺近。
老妈把她的联系方式硬塞给了南北,说是要他替宋阿姨多照顾点小姑娘家。
老妈的那点心思南北不是不知道,但毕竟都快三十的一大男人了,做不到像十八岁的小孩儿一样干脆利落地拒绝,怕让老妈伤心,也想过…给自己一个机会。
他在漫长的孤独里度过十年,心上就像长着一层又一层厚厚的茧。
难道就这点出息,只能唯独对江稚一个人产生感觉吗。
他有的时候也会想。
但是当看到江稚的那一刻,南北听到一个不争气的声音,告诉他:是这样的,无论过多少年也只能是江稚。
“那你等等我嘛,”顾思哼了一声,有些不太高兴,“我都到门口了,来接接我好不好。”
“…行吧。”南北叹口气,掐了烟原路折回。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顾思提着个保温壶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一只脚上还缠了白纱布。
“脚怎么了。”南北快步走过去,扶住她。
“嗨没事,崴了一下。”顾思眉开眼笑,把保温壶递给他。
“不是说水果沙拉吗?”南北挑眉。
“本来想用家里那个很好看的玻璃罐给你装过来的,”顾思很惋惜地叹口气,“但是找不到,就只能用这个了。”
“没事儿,”南北朝她笑笑,“谢了。”
然后就不知道再说什么。
“那你,送我回去吧。”顾思试探着摇了摇他的手臂。
“必须得送啊,伤残人士身残志坚还不忘大老远过来送爱心,我感动死了。”南北说。
“就你贫。”顾思嗔怪似的打了一下他的后背。
江稚在路边的长椅上坐着,看电视台门口的人进进出出。
他摸出烟,用手掌拢着点上,吸了一口。
路边风大,灰尘也多。
但他就想这么坐着,万一南北要是出来了呢,还能看一眼。
然后余光里就看到有人从旁边的大概是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