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妖”之间的界限划分的极为清楚,更是对“人妖相恋”敬谢不敏。
直白点儿来说就是:跟人谈恋爱?想都别想。来往?最好不要来往。孩子啊,人心险恶,不值得;人世复杂,更是不值得。
虽然狐王狐后从没明令禁止过他与凡人交往,但胡说觉得他爹娘心里肯定也是这么以为的,所以他没敢将自己在山洞中发现一名凡人的事告诉二老。
回去的路上,胡说心中就已经敲定了主意。他与云察向来无话不谈,这事儿自然不必隐瞒。
不过,叫他有点儿意外的是,当他拐进云察住的太子殿时,听到里面有两人的说话声。
一个声线冷淡,一听就是云察。另一个,听起来笑眯眯的带着点儿轻佻,有些熟悉,可又一时想不出是谁的声音。
云察冷冷地说:“是我父王让君玄殿下进来的,不是我。殿下若是想打架,咱出去打。殿下若是想告状,找我父王去告。总之,我与殿下没什么好说的。”
……是了,可不就是君玄那个花心大萝卜么?今日在千岁宴上才刚见过,云察还差点儿跟他打起来。
他被云察抓伤了脖颈,难不成来寻仇了?胡说忙拉过来一只小山鹰,暗戳戳地问:“欸,里面怎么回事儿,神族的那个谁…来找你家少主干什么?”
小喇叭也是满脸新鲜,好奇又八卦,小声答:“谁知道呢。今天您千岁宴上的事我也听说了,我家少主伤了他。本以为这尊大神是来寻仇的,可看着又不大像。”
“……”胡说耸了耸眉尖,注意到院子里堆满了包装华丽的礼盒,金光闪闪五光十色,跟君玄一样艳丽得像是只开屏的花孔雀,微一眯眼,“这些全是他送来的?”
“可不!”小喇叭哎唷一声,拉着胡说一起趴在窗户上去听墙角:“这位殿下两三个时辰之前就来啦,我家少主不见他,他就一直在门外等着。最后还是我家王上说,他是天君目前唯一的儿子,以后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人,不得怠慢。我家少主听老爹的话,才答应放他进来的。”
“哈哈。”胡说笑得有点幸灾乐祸,“你家少主高傲得很呢,谁都不放在眼中,也就鹰王叔叔能治得了他。”
“嘿嘿。”小喇叭觉得也是,跟着咧嘴笑。笑完又有点同情地叹了口气,说:“这位神族的殿下也够锲而不舍的。换做是我,让我在门外一等就是几个时辰我早甩袖子走啦。他竟不急不躁的,始终耐心等着,脾气真好。”
“所以人家能贵为神族殿下,而你只能是个小小小小鸟哈哈。”胡说玩笑道,把小喇叭的头当扶手摁着,在窗户纸上戳了个小窟窿,整张脸都往上贴,说:“既然不是来寻仇的,本太子还真想不通他能来干什么,你别动,让我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
“想必少主误会了,在下此次前来,并不是来寻仇的。”只见君玄将扇子收在手中,双手抱拳,九十度弯腰作了一揖。
他神情严肃,举止斯文,全不见了在宴席上时轻浮无赖的模样,彬彬有礼道:“今日千岁宴上,在下并非存心无礼,实在是喝多了美酒有点儿上头,神志不清才胡言乱语。”
云察视线往下一瞥,用余光轻飘飘看过去,面无表情地说:“所以,你是来道歉的?”
“正是。”君玄把头埋的更深,看起来诚恳到简直不能更诚恳,只是嘴角微微翘起,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一抹玩味儿。
云察从书架上随手抽了本书,往桌案后面一坐,身姿像是棵笔直又青涩的苍松,翻着书,头也不抬淡淡地说:“若是道歉的话,殿下不该来这里找我,而该去狐王府找我的朋友。因为遭你轻薄的那个是他,不是我。”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