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地印象,尤其是他的嘴和眉,唇很厚,眉很浓,但却在脸上奇异地划了三条曲线,一下子把人吸引了。指导员给他找了座位,然后对我说:
“他新来的,你照应一下。”
接着对他低声嘱咐了几句,不知道指导员说了什么,但他却看了我几眼,点了点头。
下了英语课,他收拾好东西向我走了过来。
“你好,我叫张庆,你是团支书吧?”
虽然近来心情不好,但有帅哥搭腔,我还是表现的很礼貌。
“你好啊,我是沈哲。”
“下节课什么课?”
“哦,是物理实验,你不知道教室吧,和我一起走好了。”
“谢谢你!”
我看着他笑了笑:“都一个班的,客气什么!”
“好,那我以后就不客气喽?”
我们说笑着走出教室。出楼门的时候,江波从我身边快步走过,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觉得有了报复的快感,痛心地感觉还在,却没有那么强烈了。
当天刚刚吃过晚饭,张庆来了。
“沈哲,你在什么地方自习啊?”
我楞了一下:“综合楼,有什么事”
“我们一块儿去怎么样?”
我没吭声。从我们冷战开始,我和江波两个人一直是单独上自习的,几天来似乎有了这种默契,内心总希望给对方一个暗示——我们可以和好。
假如我现在答应张庆,不知道江波会怎么想。我正在犹豫着该怎么向他说,却见江波拿了书向李青说:
“李青,我到下面等你!”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咦?哦,知道了”李青诧异地望了望我。
“好啊,你等一下!”我突然笑着对张庆说,也不知道他看出我僵硬的表情没有。
走过宿舍门口看到江波的时候,我们正在说笑,张庆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们和他擦身而过。我一直没有回头,但走过他了好久了,我依然有那种感觉——如芒在背。
也许开始的时候我是把和张庆一起自习是当做一件任务来完成的——我作为团支书的任务和我让江波感到受伤的任务,但渐渐的,我觉得他实在让你不能把他当成“任务”。说长相,他的到来把我们专业的“第一系草”立刻赶下台;说身材,他是学校健美班的负责人;更重要的是,他是个很风趣的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会冷场,他总是有无穷无尽的话题和花样。和他相比,江波显得有些笨拙,有些胆小,除了他的足球,他和我再也没有其他话题。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张庆会很快让我忘记不快的事;而江波则只会躲得远远的,说是怕我冲他发脾气。所有这一切在我们冷战半个月后被我发现,我开始想我到底喜欢他什么,是他的小心翼翼?是他的沉默寡言?还是他偶尔看我的眼神?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无锡的信还在一天天的来,回信可能也一直没断;而我和张庆也算渐入佳境,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除了我和江波的事。我们说爱的时候可能都没考虑到会有这么一天,距离让我们真正的认识了彼此。江波开始变的孤僻,除了睡觉的时候他总是“忙”的连人影儿也看不到,偶尔一露面,看到我的时候也是冷冷的瞟一眼,眼神稍沾即走。冷战似乎变成了分手,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偶尔在夜晚想起过去一年的日日夜夜,我开始怀疑:我所经历过的都是真的吗?爱情也许是适合低温冷藏的东西吧,我们,太热情了……
放假总是令人愉快的,国庆节学校照例加餐。虽然对食堂大师傅的手艺决不敢恭维,但有免费晚餐吃我们也就不那么挑剔了。下课的时候大家争着跑向食堂,希望能在第一时间挑到一个大鸡腿。我正要跟着大伙向外冲,张庆叫住我:
“沈哲,你干吗去?”
“吃大餐啊,你快点,晚了都是剩的非洲难民啦!”
“喂,那种破鸡腿也值得你去抢一把?白给都不要啦!”
“你牛,我可不行,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总归是党中央对我们的关怀啊,我不去不知又便宜了哪个食堂的大胖子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张庆一把拉住我:“算啦,和我一块儿出去吃吧!”
我歪着头奇怪的看着他”
“aa制如何?”他故意皱皱眉,为难地说
“嘿嘿,小气鬼!算啦,我还是去吃没人要的鸡腿吧,哦,你都出去吃大餐了,那把你的餐券给我好了,我不在乎多吃一个没人要的鸡腿!”我向他伸手。
“给你个头哦!”他用手打我一下,然后搭在我肩膀上,“我请客啦!”
“你不会有什么企图吧?”我对他的邀请觉得有点突兀,开玩笑道。
他一脸地无辜:“啊?企图?看看你自己啦,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你自己说吧,你有什么地方能让别人有企图的?”
我一个巴掌打过去:“臭小子,找死!”
他一闪身躲开了:“我是说实话啊,难道我说‘你胸大屁股大’你就高兴了?”
“还说,不打你个遍地桃花开你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我抡起背包砸过去。
张庆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叫:
“有人恼羞成怒啦!要杀人灭口啦!”一会儿跑得不见人影了。我还在发愣,他却又跑了回来,到转角处的时候,他冲我叫:
“我在西门等你啊,你可快点,过时不候!”
9
我回了宿舍把书放好,一边换衣服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