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撒谎。”
文元笑着打趣道:“从来不?”
辰砂认真地点了点头。
戟天忍不住道:“文元今天怎么了?”
很显然,这名得力部下所说的话超出了他的职权范围。
文元问道:“你知道玄及的身份?”
辰砂答道:“你知道玄鸡的身份?”
“……”
戟天忍不住笑了起来。
文元哭笑不得,辰砂疑惑道:“你不是说,你问什么,我答什么……”
文元解释道:“你回答我的问题,是,或者不是,知道,或者不知道。”
“你知道玄及的身份?”
“不知道。”
戟天与诃黎勒面前的测谎仪装置亮起了蓝灯。
“你是暗杀者帝国的人?”
“不是。”——蓝灯亮。
“你的父母是哪里人?”
“我没有父母。”——蓝灯亮。
“有人让你保护玄及,或者是接应玄及?”
“没有。”——蓝灯亮。
文元合上了文件夹,饶有趣味地问道:“你从小到大,从未撒过谎?”
辰砂点了点头,答道:“对。”——蓝灯亮。
背后传来陶瓷杯碎裂的声响,辰砂吓了一跳。文元忙道:“走吧,是我的话太多了。”
文元打开门,把辰砂让出审讯间,他吩咐道:
“待会见到将军时,不要乱说话,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明白吗?”
辰砂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文元又说:“他的脾气据说很糟糕,但跟着他,比起永远当一个囚犯,在监牢里关到死,总是要好的。”
辰砂问道:“为什么打我?”
文元推开中庭的木门,一股寒风呛得辰砂打了个喷嚏,他忙展开军髦大衣,把辰砂裹在里面,护着他穿过中庭,温言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弄错了,辰砂,我们很抱歉。”
辰砂对此一笑置之。
戟天此刻与诃黎勒并肩站在走廊外,一齐眼望穿过中庭,朝楼梯口走来的辰砂。
戟天道:“诃黎勒,那小子长得还可以?”
诃黎勒答道:“很漂亮,很有意思,很顺从,很听话。”
戟天懒洋洋道:“再顺从,没准哪天就被你折腾死了。”
诃黎勒答道:“我只杀死过一个,别把我说得像个qín_shòu……”旋道:“礼物收了。”继而朝楼梯口匆匆走去。
辰砂迈出踏上楼梯的第一步,便与文元一同停下。
文元站直身体,敬了个礼,大声道:“第二军将军办公室副官文元,参见诃黎勒将军!”
辰砂心中发毛,不住打量那名男子,这就是文元说的“将军”?
楼道里柔和的灯光照在诃黎勒的脸上,诃黎勒仅二十八岁,浓眉笔直,鼻梁高挺,干净的脖颈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疤痕像是刀疤,从大动脉处拖到耳根,然而早已淡得几乎无法看见,若不是灯光恰好照在那处,几乎没有人能察觉。
他的唇厚且坚硬,未刮干净的胡须渣于下巴上显得铁青。双眼露出一股雄狮打量猎物般的霸道神色——并非只对弱小的辰砂而言,诃黎勒无论看谁,眼神俱是这样。
即使是毕方国的帝王,也无法让他温顺地跪下,哪怕只是单膝下跪。
然而他却是三名将军中最忠诚的一个,既然永远不会叛变,也就意味着,某些小毛病可以忍受,比方说桀骜不羁,以及杀俘。
毕竟要培养一名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的将军要难得多。诃黎勒是不可取代的,有了他,毕方的皇帝就能稳稳当当地坐在那个位置上。
诃黎勒的肩膀宽阔,手臂结实,紧身的将军服领口,未扣紧的衬衣现出他性感的喉结。
他不易察觉地作了个吞咽的动作,接着道:“怎么?”
辰砂微微蹙眉,退后了一步,道:“血。”
诃黎勒诧道:“你闻出来了?”
辰砂点了点头,诃黎勒道:“你的鼻子很灵。”
辰砂盯着诃黎勒将军靴子前端的血迹,又退了一步,诃黎勒已走到面前,俯首打量着矮了他一头的辰砂,继而伸出有力的手,握在辰砂的手臂上,道:“你现在是我的人了。”
戟天与文元在二楼目送诃黎勒的马车离开办事处,戟天忽道:“你撒过谎么?”
文元笑了笑,答道:“经常撒谎,我的将军。”
戟天点了点头,道:“我也经常撒谎,人活着……不得不撒谎。那小子一定过得不讨人喜欢。”
戟天又叹道:“他会被诃黎勒杀死的,可惜了。”
文元笑着答道:“那倒未必,说不定诃黎勒将军觉得很新鲜。”
戟天转身进了将军办公室,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道:“这是怎么回事?!”
文元顺着将军的目光望去,深深吸了口气,只见办公桌上摆放着的那盆花竟是在无人看到的时候,早已疯狂生长,不知何时抽出了无数新枝嫩叶,并结出一串淡紫色的花朵,开得欣欣向荣。
凛冬呼号的风雪被毫不留情地阻挡在窗外,室内充满了暖融融的春意,那生命力无法阻挡,从花盆中蓬勃焕发而出。
那是一盆星洲兰,戟天终于亲眼见到,自己亲手栽种的植物开了花。
旧情难忘的战神
大部分的绿叶植物是不允许摆上餐桌的,谁也不敢一叉子下去,叉起价值几万元的生菜叶,放进嘴里大嚼。然而在漫长的,不知道何时才结束的冬天里,人类总能找到一些代替蔬菜,供给身体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