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眼睛,看了看叶斑,觉得哪哪都帅气。他说不出辞藻优美夸人的话,只知道这人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入睡醒来都想第一眼看见的人。
叶斑赏了他一个脑瓜蹦,道:“我才二十九,不老好吧……言归正传,等你考上大学,接下来的几年会是你最美好,最难忘的几年,你会越来越优秀,接触到不同的人,见识到更广大的世界。在未来时间里,你会遇到爱得掏心掏肺的人,会一起度过美好难忘的日子,你们相互磨合相互理解,然后携手走过一生。”
他看见过无数的例子,事实证明,在青春期的情感冲动更容易受到崇拜或是孺慕等情节的影响。他们自发地为有好感的长辈或是时间维度更上一层的人镀上金光,一眼看上去便有了短暂的金光闪闪的效果,但那终究不长久,人总会成长,金漆脱落时,他们便会发现,心里供奉多年的那尊佛亦不过是ròu_tǐ凡胎,早已入不了眼。
叶斑道:“你现在的爱可能只是一种幻觉,我比你年长,时间让我经历了更加多的事情,这些沉淀会让你有种我很睿智或者无所不能的错觉,人无论多大都会有英雄情结,你或许觉得我是那个帮助你走出人生困境的人,但这并不是爱。”
他感觉到廖东星的沉默与反抗,继续说道,“就算我铁了心占便宜,没把持住,接受了这份爱意,在你以后回忆起来,你会后悔。”
一想到未来伴侣有朝一日会成怨偶,他就难受得心中发疼。即使对象是同性,在国外接触了这个圈子里一些西式观念,但他的对于配偶的期许还是颇为传统且严肃:
要同心同德、从一而终,半路分手,于谁都不好受。
知其不可为然不为。他年少读金庸,读到赵敏的“我偏要勉强”心中震动,却合上了书不忍再看,至今不知道故事的结尾。
他不能这么自私。
“你说完了吗。”廖东星静静地看着他,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有半毛钱的犹豫退缩,他桀骜地抬起眼,“那我们走着瞧吧,我后不后悔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后悔。”
午饭时间宋哲把叶斑招过去,隔着玻璃窗看教室里的几人端坐如山。
“他们这状态要再考不上,我立马脱了裤子西湖裸奔去。”他叼着烟笑道。
廖东星正好从旁边拎着水桶走过,听了一耳朵,混不吝说:“为了不让您遛鸟,我们还真得加把劲儿。”
“兔崽子!”宋哲双指夹着烟,指着他骂。
虽是骂,但神色语气并不贬低,倒像是亲昵,确定这兔崽子走进教室听不见他们讲话之后才对着叶斑感慨:“这小孩真的牛逼。他现在没在应试了都,纯粹在玩颜色,休息那天我路过教室,你知道他在画什么不?他在画凳子腿!两开大的纸,他就画了条腿,用水粉当油画画,一层一层地上,那明暗过渡不得了啊,贼牛逼。”
“是很厉害。”叶斑笑着附和。
宋哲道:“很认真很专注,我在后面又咳嗽又跺脚,他都没反应,入定了一样。”
叶斑:“那另外两个呢?”
“束游之啊,其他都好,就是太慢了。”宋哲咂咂嘴可惜地说,“至于游子意,他不行。”
叶斑也意识到了游子意的问题,安慰他说:“现阶段考个美院绰绰有余了。”
最近一次测试,廖东星得了个71,比上次那个不及格档次高了许多,但比起班级平均分来说,还是差了一截。
毕竟班上有好几个都是九十挂零。游子意的分数已经正常了,高高挂在最上面俯瞰众人。
不过他似乎不是那么高兴就是了。
宋哲等了几天没等到廖东星的质问,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