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坤帮的远哥,可真是好运气啊。”
刚出巷子口,迎面就挡了几个人,陈之远浑浑噩噩地走著,一抬头看到几张陌生却又不怀好意的脸。
陈之远平时出来身边都要带人,他知道自己最近在道上的一系列举措得罪了不少人,就只拿南宋一帮来说,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可是今天他是出来见萧进,他不想手下人知道,所以也就趁著早一个人来了。而对南宋的人来说,他们则是没想到还真是早起鸟有虫吃,南宋的几个人通宵卡拉ok了刚准备抄近路回自己的地盘去,结果一到巷子口就看到陈之远慢腾腾地走过来。他穿一身白衣服,天色还没完全亮,特别打眼。那几个小子最开始看到他还有些怕,陈之远的心狠手辣可是出了名的,而且现在地位又高,身边难免没几个得力的打手,可仔细一瞧,周围别说人了连个鬼影也没,就一个提著马桶准备去公共厕所倒的老头,见了这阵势也悄悄地闪边了。
“就凭你们几个,想干什麽?”
无所谓地一勾嘴角,陈之远站定,手垂在身边,微微仰起头斜睨著那几个想冲上来的家夥。平平安安的生活,我真地给不起你,进哥。他慢慢地收回了嘴边的笑,眼神由悲转狠,手伸到腰後摸出了防身的刀。
二十九
陈之远能从进帮起就一直平步青云,除了萧进当年对他的提携之外,他本身就是一个狠角色。
不过一个人打几个,倒也不是那麽轻松的事。南宋那几个小子一想著要是能放到陈之远,那不知以後能多威风,立马都拉了架势要真刀真枪地干上,纷纷把自己身上的刀子都摸了出来。
看著对方也开始玩真的了,陈之远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那双眼神倒是越变越狠,他掂著刀,站在远地一动不动,轻蔑地看著那些堵著路口却畏缩不前的男人:“还等什麽?想杀我就一起动手!”
那条巷子离大街远,现在天还早,黑漆漆的一片。陈之远扶著墙慢慢地开始往外走了,南宋的几个小子都摔在地上,捂著伤口直叫唤。不过他自己也伤得不轻,胸口、背和腰都见了红,一身白衣差不多给染成了血衣,左手的小指也差点被割断,只留点皮肉还连著。
“他妈的……”陈之远一边喘气,一边朝地上被自己放翻的南宋人看,他没想到就这麽几个杂碎竟能让自己伤得这麽重。看来还真是真有点小看他们了。陈之远咳了声,觉得喉头有点腥,他立即意识到自己得马上去医院,胸口上那刀看来很深,已经伤到了内脏。往回走,可以回去刚才萧进在的那家小店,往外走,还得走一大段路才是正街。陈之远觉得眼前发黑,身子冷得厉害,他朝身後看了看,觉得自己不能退回去,萧进要的是平平安安的生活,他给不起。
“萧大哥,刚才那个人是谁啊?”一直等陈之远都走了会了,装著没事擦著桌子的张婷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萧进在陈之远走後,就一直发愣地坐在那儿摸著那条围巾,也不说话。
“只是以前一个朋友而已。”曾经自己最爱的人,如今只能说他是自己的朋友,或许连朋友也算不上了。萧进有些迷惘了,他迷惘於两人之间的那麽多爱与恨,到最後,就同他已经失明的双目一样,他什麽也不看到,什麽也看不清。
如果一开始他们只是朋友,那麽或许结局不一样。但是没有那麽多一开始,所以萧进也不再徒劳地去想更多。
张婷看出了萧进有什麽难言之痛,也不好再问下去,只是看著萧进怅然若失的脸摇了摇头。
天稍微一亮,就陆续有人进店里来吃饭了,都是些赶早上班上学的人,一时店里倒也热闹了起来。老张夫妇在厨房忙活著,张婷就在外面招呼客人,萧进则坐在墙角默默地听著人来人往的声音,轻轻拉下了之前陈之远替他围上的围巾,放到一边。
本来今天说好坤帮上下聚齐来个会,谈谈最近帮派发展的,可王坤在自家客厅一坐就是大半个小时,也没见陈之远的影子。
“去问问陈之远怎麽还没来?”
“坤爷,我看这小子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仗著自己接手了萧进和林休的地盘就以为自己什麽人的话都可以不听,最近听说,他还私下和南宋的人闹得很僵,完全也没和我们通通气。”龙呤算是个保守派的人,从陈之远对萧进翻脸无情的那一天,就开始对这种无情无义的人没了好感,现在逮到个机会,他还能不说上几句?王坤脸色也不大好,他原本打算萧进既然没指望了,那麽就把陈之远培养起来,结果後来他才发现陈之远这个人野心和脾气不是一般的大,就这麽短短两三个月,帮里帮外都给他闹得鸡飞狗跳。陈之远始终还是比不上萧进,王坤突然转头问了句:“对了,萧进怎麽样了?”
“完全废了。”
龙呤边说边抬眼看了看王坤,他不想再过多去描述萧进怎麽被陈之远折磨快发疯,只用了四个字,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
“萧进当初说,陈之远以後会内疚,可看样子,他猜错了嘛。”王坤想起萧进那时在自己书房说的话,心里觉得挺别扭的。他不懂萧进和陈之远之间到底有什麽感情,也不想去懂,不过只是那天看著萧进明明自己都是快死的人了,还一个劲替陈之远著想,而到现在又被陈之远逼成这样,他也不得不一声感叹。
“要是陈之远有萧进那麽重感情的话就好了。”
王坤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