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走之前师傅一再叮嘱他要拜骨子为师,虽然他也想好了一定要求骨子收他为徒,但是小宝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如此顺利,顺利到他只会傻愣愣地眨著眼睛,不知如何反应了。
久久听不到小宝喊他师傅,凡骨子不高兴了,吹著胡子道:“还愣著作甚!叫师傅!”
“啊。”小宝张张嘴,直到凡骨子的胡子被气得翘上天了,他才明白过来对方在说什麽。眼眶瞬间湿润,嘴角的酒窝深陷,小宝哭著喊了声:“师傅!”
凡骨子的胡子从天上下来了,笑眯眯地点点头,说:“不错不错,来,给师傅敬茶。”
毛人进来了,手上端著一杯热茶。小宝哭得稀里哗啦的,站起来擦擦眼睛,双手不稳地从毛人哥哥手上接过茶盅,一步一瘸地走到师傅跟前,慢慢跪下,恭恭敬敬喊了声:“师傅,喝茶。”
“不错不错,哈哈哈。”接过茶,大口喝完,凡骨子顺顺自己的长胡子,道:“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但你可不许把师傅我当成是你爹,我是你哥,记住了吗?”
小宝的泪眼弯弯的,酒窝深深的,重重点头,他记住了。他有一位师傅爹爹,又有了一位师傅哥哥,他果真是宝贝。
很不要脸的强收了一位徒弟,凡骨子越看小宝越满意。弯腰拽起小宝,他握住小宝的手腕闭起了眼睛。小宝乖乖地任师傅握著,知道师傅是在给他诊脉,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多激动了。只是过了越一炷香的功夫後,小宝的脸上的笑不见了,变成了担忧,师傅的眉头怎麽越来越紧了?
这时候,凡骨子也放开了小宝的手腕,睁开了眼睛,神色间是浓浓的疑惑。他捋捋胡子,自言自语地说:“奇怪,真是奇怪。”
“师傅?”
“别出声。”
凡骨子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小宝闭紧嘴巴,不敢出声打扰师傅,心里却是慌慌的,难道他病了?
又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凡骨子才放过自己的胡子,看向小宝。眼神和之前有了明显的不同,带著探究、带著疑惑,还带了几分得意。
“小宝,跟师傅去看看你的哥哥吧。”
咦?小宝不解地任师傅牵住他的手往外走,仰头看著师傅,等著师傅告诉他是否生病了。
可是凡骨子却一个字都没有提小宝的身子怎麽了,出了屋,他直接领著小宝进了另一间木屋。一进去,小宝就抽出手跑到了木板床边,抱住躺在床上的人:“鬼哥哥!鬼哥哥!”
“宝!”刚刚正与三弟说话的聂政一听到小宝的声音,双手摸索著就要抱住这人。小宝急忙握住鬼哥哥的手,看到鬼哥哥锁骨处的伤口又裂开了,他的眼泪掉了下来,不停地蹭鬼哥哥的脸。小宝和三弟平安无事对聂政来说比什麽都重要。三弟说凡骨子把小宝单独叫进屋了,他还担心不已,现在看来凡骨子没有为难小宝。
“宝,受伤了吗?”聂政恨自己看不见。
“没有,没有。”腿有被蛇咬到,不过小宝是不会说的。
蓝无月不想大哥太担心,毕竟这一路上有惊却无限,不过是某人的捉弄而已。他握住大哥和小宝的手说:“大哥放心吧,小宝和我都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聂政仍不敢相信他找到了凡骨子。
看到“兄弟”三人之间真挚的情感,凡骨子面上没有什麽变化,可心里却满意极了。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这三人是发自内心的为对方著想,尤其是小宝小小年纪甘於为他的两位哥哥涉险,凡骨子也不会把他们接入凡谷。
“小宝,让开,师傅要看看他的伤。”
小宝马上放开鬼哥哥,而蓝无月和聂政则是异常震动,凡骨子收小宝为徒了?!小宝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告诉哥哥,马上拉住走过来的师傅的手说:“鬼哥哥,美人哥哥,师傅。”
凡骨子侧眼看了看小宝,这小娃说话有点不大对劲呐。把这件事暂时压在心里,凡骨子难得解释道:“我看小宝顺眼,刚刚收他为徒了。你们是他的兄长,以後就跟著他喊我师傅吧。”说罢,不理会蓝无月和聂政的惊愕,他看向蓝无月说:“还不向师傅我道歉!”竟敢说他是老不休,哼!
蓝无月的震惊瞬间消散,马上对这位心眼极小的老不休说:“徒儿蓝无月刚刚冒犯师傅,还望师傅不怪。”
“徒儿聂政,谢谢师傅。”
“嗯嗯。”凡骨子一副倚老卖老的模样。小宝看看师傅,再看看两位哥哥,莫名地想笑。
让蓝无月和小宝站到一边去,凡骨子先是从头到脚看了一边聂政,然後说:“阿毛,过来把他的衣裳都脱了,然後去准备晚饭吧。”
一直站在门外的那名毛人走了进来。别看他手大脚大,身材高壮,可给聂政脱衣裳时却是力度正好,一点都没有弄疼聂政。把聂政的衣裳放到床头,毛人出去了。小宝看著毛人哥哥离开,心里却涌上了淡淡的难过。
仔细查看聂政身上的伤,凡骨子的眉心拧成了川字。小宝担心地问:“师傅,鬼哥哥,有救吗?”
凡骨子一脸严肃地问:“他这伤是如何来的?”尽管已经猜到了,但他还是要问清楚。
小宝的眼睛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蓝无月冷声说:“我大哥被人用铁链穿透四肢和锁骨,整整虐待了五年。是小宝偶然发现了大哥,把他救了出来。”
“师傅,鬼哥哥的,眼睛,看不到。”小宝的泪没忍住。
凡骨子掀开聂政的眼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