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盼著这床上的人早些醒来好放他回去,
好不容易折腾到了下半夜,明少卿额上的热度退了下去陆季才让人送大夫回去。他白日里也受了伤,熬到此时也是浑身又乏又疼,可是看著明少卿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叫著沐晟的名字,他真怕自己一转眼,这人醒来就自个儿一个人去找沐晟。
那个人已经放了狠话,他如果还冒冒失失地找过去,真不知道会出什麽事。
想到这个,陆季又重新坐回到床边,将明少卿的手紧紧握住,然後靠著床边合眼休息。
两个睡得昏昏沈沈的人都没能发现窗外一直有个人负手而立。他隔著纸窗,凌空弹出一枚石子,那石子破窗而入,恰恰打中陆季的穴道。他本睡得不熟,但受此一击便是真的不省人事了。
这时,窗外的人才推窗进来,他慢步走到床边,掀开明少卿半敞的衣衫,里面虽然已包扎,但还是渗著血,来人无奈的摇首道,“少卿,你这又是何苦。”
说完,他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冷冽的月色落在他的眉间,一如他满脸的肃杀之气,
“少卿,你别怪小叔叔狠心,沐晟这个人,留他不得!”
独有春红留醉脸(二十上)弱攻强受生子
明少卿在床上一直就躺到第二日的午时,他昨夜里病得昏沈,丝毫没有察觉半夜里明不戒曾来过。他醒来时肩膀上还是火辣辣地疼,之前为了尽早赶来处理袁天罡的事情,几乎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这沈沈的一觉倒是恢复了不少精神。陆季端药进来时正看见他坐在床上出神便知道他又是在想沐晟的事情了,
“主人,这药需趁热喝,我.……”
“昨天的事,是我不好,你别往心里去,我不是针对你的,”
明少卿接过药碗捧在手里,语气里都是歉意。陆季本来也没在意这件事,现在被明少卿提起来他反而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问你,是不是有些错误犯下了,就连补偿的机会都没有?”
褐色的药汤里模糊地映出明少卿的一个影像,他始终低著头,像迅速地沈入往事中,有些陈旧的记忆随著那个人的出现一再地清晰起来,
可是,在重逢时,他对他,只剩下一个恨字。
与他再度相见的狂喜过去之後,心上的,身上的伤才慢慢开始疼痛。沐晟的那些刺人的话一遍又一遍在梦里纠缠。直到他从最後一个噩梦里惊醒,才发现自己拼命想要握住的,不过是一个虚晃的影。
那个爱他,保护他,会带著失意的他花间纵马的人,早在为他一剑所伤之时,就永远坠入山崖了。
明少卿的这个问题,陆季没有答案。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明少卿需要的安慰,不是自己能给的。他在心疼这个人的同时,又深感无力。他虽然名为明少卿最得力的手下,可是维系他们关系的纽带,只有明少卿下达的任务。除此之外,他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你也不知道麽,”
明少卿苦笑了一声,端起药碗一饮而尽。陆季看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担心道,“主人,过去的事多想无益,不过既然他还在人世,那袁天罡……”
“纵使不为他,袁天罡这笔帐,我自己也要向他讨。不过你说得也对,过去的事多想无益。”
明少卿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来,然後推开面前的陆季向外走去。他的重伤未愈,脚步还有些虚浮,陆季看得暗暗心惊,忙抽身上前拦住他,“主人此时还是养伤为上,袁天罡的事我已和其他兄弟做好了安排。绝不会再让他逃出生天。”
看著陆季认真的模样,明少卿只是摇了摇头,然後敛眉轻轻咳了一声,把手按在肩上受伤的地方,陆季见势就要扶他,明少卿则是伸出另一只手示意他不要过来,
“我已做好了打算,沐晟这件事,本就是我的私事,不该与明家堡扯上什麽关系,你把派出去的兄弟都撤回来吧,我自己去找沐晟便是了。堡主那里,我自会向他解释,日後,你们也不必再跟著我了……”
“主人,这万万不可,沐晟对你全无善意,现在你只身前去找他,必定受他非难。属下怎能坐视主人受他欺凌?”
陆季没等明少卿把话说完就急忙打断他,沐晟的话,言犹在耳,明少卿早就对他心怀愧疚,此次回到他身边,定是时时忍让,一心只求补偿。何况现在他重伤在身,这一去,岂不如羊入虎口?
“住口!你以为我这是在和你商量麽,就算我们主仆缘尽,但此时此刻我的身份尚在你之上。对於我的命令,你只能服从,听到没有?!”
明少卿说完这番话,已是有些气虚,他狠话已出绝难收回。只是看到陆季发白的脸色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忍的。
他搬出的自己二堡主的身份来压住陆季,就是不想把他一起搅进来。沐晟对他的恨,那一日也算是看清了。不过,他还能活著恨他,总好过独留他一个人在这世上,时时刻刻都活在愧疚和自责里。
独有春红留醉脸(二十下)弱攻强受+生子
明少卿从客栈里离开之後,就循著暗卫留下的地址去找沐晟。说来也奇怪,两个人的住处明明就只隔著一条街,但是从这里走到那里就好像永远也走不到一样。
他心里惴惴地,反复在想见到沐晟後第一句话应该说什麽。两人相隔了太远,甚至连简单的打个招呼都做不到。从前他与沐晟,总是他自己被捉弄得啼笑皆非,现在换上沐晟来冷眼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