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种莫名的安全感。
不过,这种环境下,他这小小的心思没有人会发现,也没有人在意。
末日中,大家绞尽脑汁思考的问题是如何活下去。
谁会管你在这时候对谁芳心暗许了呢?
小沉虔只能悄悄将他捂住,等到合适的时候再拿出来。
郭教授警惕着望着四周,希望靠这种高强度地巡视找出一丝蛛丝马迹,先下手为强,只感觉身上所有的感官和神经都紧张起来了。
陆攸契问道:“你们之前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没有。”
“都是新人,谁能有经验?都是靠蛮干。谁的胆子大,劲儿够猛,拳头够硬,就能抢到东西。”
话音刚落,他们背后的草丛发出来自刚才以来最大声的躁动。
来了!
“后面!”
一道黑影飞快地冲了出来,看中了站在队伍尾的陆攸契,晃眼间,他们只知道这是一个成年人的体型,手上拿着长条的凶器,好像是一根铁棍,割风般的被挥舞起来!
就连耳旁的空气流动都变得呼啸狂躁。
说的是一套,做起来却是另一套,所有的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威胁吓傻了,愣在原地。
那一刻,他们才发现了什么叫做差距。
郭教授说的没有错,文明的时代讲智商,野蛮的时代就讲拳头。都是人,都想活,都很害怕这个世界,却在这时候体现出了本质上的区别,不拼,不抢,就只能挨饿,只能死。
陆攸契只顾得上闭眼。
可等了两三秒后,已经有所准备的疼痛没有传来,他只是感觉怀中那个沉重的人儿突然蹿了出去!紧接着,前方传来一阵升天的哀叫。
沉虔?
电光火石之间,几个大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小沉虔居然扑了出去,动作极快,下手极准,他像是天生的格斗选手,没有多余的花样和动作,一口咬住那个人的手臂,措不及防的疼痛让攻击者手一松,钢管顺势落地,发出“哐当”一声。
久久地回荡在这篇荒漠上,又好像穿透了很远。
陆攸契顿时看傻眼了。
林海媛第一个反应过来,尖叫起来:“还愣着干嘛!快上!打啊!”
众人这才回过神,四个男人一起上,将他的手扣在背后,凭借人多的优势,压\\在地上,然后才将沉虔和他分开。
沉虔这小崽子冲劲儿大,做起事情来真的不要命,那人不知道是触碰了他的哪根逆鳞,居然活生生地被他咬下一块肉。
沉虔“呸”了一声,毫无形象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星子,再抹了一把自己的脑袋,发现流血了——是被那根钢管在混乱之下砸中的。
他没在意,又跑到陆攸契身后抓着他的外套,依旧恶狠狠地盯着被压在地上的中年男人,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只要他敢站起来,自己就能再咬下他一块肉。
陆攸契有点手足无措,心里明白是沉虔救了自己,但谢谢的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毕竟刚刚是他最嫌弃别人,感觉脸被打得很痛。直到林海媛领走了沉虔,陆攸契才松下一口气,四个人一起看向这个袭击者。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容貌一般,毫无特色可言,完全属于扔大街上就会被背景化,绝对找不出来的那种。而他现在的眼睛突出,瞳孔里面布满了血丝,嘴里发出不似人低吼,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
齐运被这人的样子吓得往后面缩了缩,头皮一阵发麻:“我嘞个去,他这是怎么了?狂犬病犯了?会传染吗?那小家伙恨啊,居然敢咬他!”
“……”
齐铭:“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胆小吗?”
齐运感慨一句:“胆子小的人才命长啊,我从来不会冒险,我惜命。”
众人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齐运欣然接受。
郭教授低头看了看这个中年男人的脸,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在那颗拥有大量内存的脑袋内捣鼓了一下,一根断掉了的神经突然连上了大脑,“嗞”的一声,然后立马大叫道:“全体离开!”
他这样一叫,陆攸契等人几乎是条件反射,压根没有思考,拔腿就往外跑。
贴在地上的男人得到了短暂的自由后,突然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陆攸契他们准备躲远一点,结果被郭教授一手拦着,脸色阴翳地说道:“不用跑,观察一下。”
陆攸契:“你确定不跑?沉虔可不能再去咬第二次了!”
“不用,看着。”
出于信任,齐运他们真的驻足了下来。
中年男人慢慢地以一种扭曲的方式爬了起来,血肉模糊,他在原地愣了片刻后,视线看到陆攸契,突然哭了起来,并且越哭越伤心,越哭越歇斯底里,以手做拳慢慢敲打着胸口,仿佛抑制不住喘息。
陆攸契纳闷:“我长得有这么让人伤心吗?”
这句玩笑话还没说出口,中年男人捶打着胸口的手骤然改变航道,掐向了自己的脖子!
没有人在那里,他方圆三米内没有任何活物,但这异变不得不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脸色开始发紫,双瞳浑浊,男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掐死了!
往昔 第四
死了?
就这么死了?
就这么被自己给活生生得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