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孟如虎一脸的正色,方姨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看了眼齐敛,不敢置信的大声惊问,“如虎你疯了吗,你真得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小姨既然您已经猜到,我也就不隐瞒。我今日请您来就是希望您为我和齐敛作个证明,我们此生夫妻关系不变。”孟如虎牵着齐敛的手,慎重的一起跪在方姨面前。
“你……你这么做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父母吗?”方姨泪如雨下,瘫坐在椅子里嘶声竭力的大哭,“你要我有何颜面去见姐姐、姐夫。”
孟如虎心里被方姨哭的难受不已,他只能选择长痛不如短痛,往地上磕了三个响亮的头,坚定的说道,“小姨,请您成全。”
齐敛有感于孟如虎的深情,泪水早已无声的流下,也跟着磕头,“请小姨成全。”
“我成全你们,谁又来成全我。”方姨抹着眼泪,哀伤的模样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孟如虎面露不忍,可事到如今要他放弃他绝不甘愿,沉默了一会说道,“小姨,我知道您的担心。自从我父母过世之后一直是您在抚育我,这份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今日我做出大逆不道之事,您要怨要恨我甘愿承受,请您不要责怪齐敛,此事是我一人的决定,与他无关。”
“小姨我是自愿的,您若要罚我就罚吧,我愿意承受。”齐敛哭着用力磕头,额头上已经一片淤青。
面对两人争先恐后要担责,方姨心里百味陈杂。当年她们家里极力反对孟如虎的父母,那一夜那两人也是这般跪在宗族前恳求,磕的头破血流也不曾放弃。她姐姐为了嫁给孟如虎的爹,甘愿放弃千金小姐的荣耀和尊贵。
后来宗族遇险,姐姐和姐夫不计前嫌,倾尽全力帮助,这才赢的宗族内外的赞同。如今要她同意此事,齐敛必须要做出像样的事情来说服她才行。
“如虎,我听范夫子说他要进京赶考,若是他能考取状元三年内官至一品我便不再阻碍此事。”方姨打算以退为进,希望齐敛能主动死心。
“这……”孟如虎犹豫起来,官场比战场更残酷,齐敛能不能自保还是一个问题,又岂能和朝中佞臣相斗。
“我愿意。”齐敛惊喜的大声回答,抓着孟如虎的胳膊喜极而泣。
“娘子,此事不如从长再议。”孟如虎担心不已,紧紧皱着眉头。
“如虎别怪我狠心,若是这个要求做不到我便不会同意此事。”方姨擦干眼泪,严肃的说道。
孟如虎看着齐敛,发现齐敛眼底一片坚定,倒显得他不够有气魄,笑着说道,“我与娘子共进退。”
“多谢夫君。”齐敛三度哭泣,眼睛红肿,眸间却是异常发亮,带着坚韧不拔的毅力。
事已至此,方姨也不在多说,算是默认了两人的关系。
这天夜里,齐敛便在孟如虎的屋里过夜。这个消息很快传遍山上,弟兄们全都惊讶不已,一个个都聚在一起好奇的讨论。
他们现在关心的不是孟如虎的性取向,而是该如何请罪。前段时间他们对齐敛极不客气,如今齐敛再次得宠,稍微吹耳边风便能要他们的命。众人惶恐不安,争相往医斋送礼物。
齐敛听范夫子讲书的时候,不时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好奇的出去一看,屋外竟然摆了数十份礼物,还夹杂着一些信件。
齐敛拆开其中一封看完便是明白了众人的意思,一时之间哭笑不得。只好先和书斋的人把礼物搬到屋内,至于这些信他已想到了一个好的处理方法。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齐敛和范夫子还有谢开把这些礼物以及信全部搬到了大厨房,整整齐齐的码在门口处,所有来吃饭的人第一眼就能看见。
齐敛依旧选的是靠近角落的位置,他能清楚的看到门口的情况。有部分兄弟进门时看到礼物时脸色瞬间一变,不再大声嚷嚷,眼底带着几分心虚。
孟如虎和几位堂主来的时候看到门口的东西全都诧异不解,进门之后孟如虎大声问道,“门口的东西是谁放的?”
“孟大哥,是我放的。”齐敛站起身答道,眼神扫视了一圈,大部分人都不敢和他对视。
一听是齐敛做的,孟如虎态度瞬间好转,放轻声音不解的问道,“敛敛,哪来的这么多礼物?放在这里又是何意?”
其实孟如虎打算叫‘娘子’的,可齐敛现在是男儿身若是还像以前那般叫总归不好,脑海中快速想了一会决定跟着安小小叫。
“这些礼物是众位兄弟送给我的。”齐敛笑着说道。他话一说完,很多人都低下头去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无缘无故他们送你礼物干嘛?”孟如虎深感奇怪,放眼看过去大部分人的神情都不自在,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这是兄弟们送我入京赶考的贺礼。”齐敛环顾一圈大声说道,刻意加重‘贺礼’二字。
底下人的立马会意过来,都站起来笑着应和,“就是贺礼。”
这话一出来孟如虎眉头一皱,在众人和齐敛之间来来回回看了好几圈,直把底下的人看得笑不出来,一个个尽可能的缩着身子不敢和孟如虎气势逼人的眼睛对视。
“孟大哥,我很喜欢这些贺礼,兄弟们的鼓励让我更有信心,我只有全力以赴考得状元才不能不负众人的期望。”齐敛拉了拉孟如虎的衣袖,示意孟如虎不要在追究礼物的意思,指着一叠信又说道,“这些祝贺的信我想烧给神明看,祈求他们保佑我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