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天后,终于吓得迅速爬了起来,却牵扯到身后难以启齿的伤口,瞬间疼得他呲牙咧
嘴。
岑沚看着觉得好笑,但终究还是没笑出来,拿过早餐递给他,淡淡道:吃。
啊嗯,谢谢先生。沈沂忙不迭接过。
是烤面包和牛奶,面包竟然有三个,比以往还多给了一个!牛奶整整的一杯,比上次还多好多,上面还冒着
烟,散发着一丝丝的醇香。
岑沚爱怜地看着他。
沈沂最终还是没能记起什么,他只记得昨晚他们怎么抵/死/缠/绵,只记得昨晚的岑沚有多霸道有多温柔有多
开心。
而在暴雨中一遍又一遍呐喊着岑沚名字的那个沈沂,大概是两人的南柯一梦,沈沂既然不记得了,岑沚也不
想去多想不想去问他不想去逼他。
他不想再给自己有钻牛角的机会,毕竟他已经决定好了,和这个家伙重新来过,给彼此一个机会,努力
去追逐那份憧憬已久的爱情,累了不要紧,手别放开就好。
看了他很久之后,岑沚突然说:我们出门去吧。
沈沂愣了下,随即惊恐地看着他,好久之后,他愣愣地问,语气脆弱得让人心疼:先生,您又不要我了?
面包从手中脱落,沈沂眼眶立刻就热了起来,动作笨拙地颤抖着往岑沚那边靠,手紧紧拽着岑沚的衣服,哀
求道:您不要不要我好不好?我不出去了,您要我好不好?
他苦苦地哀求着岑沚,眼泪从眼眶里流出的那一瞬,岑沚还没能看清,就被沈沂擦去了,他的声音很快地就
变得哽咽了起来。
被推出家门的那几个小时里,那种孤独无助的恐惧感真是把他折磨透了,他害怕没有岑沚在身边的任何一种
时候,他觉得就算他会因为这么任性被岑沚讨厌被岑沚骂被岑沚饿肚子,没关系没关系,能留在你身边就好
了,我的先生。
沈沂。岑沚心疼地把他搂进自己怀里,轻轻地吻着他的头发,认真地哄道:不会了沈沂,不会了,丢
下谁都不可能再把你扔掉。
沈沂没有回答,因为一直在哽咽着,难受着。
岑沚帮他把面包拿起来给他,说:吃吧。
沈沂接过,听话地吃了起来,岑沚帮他抹掉泪痕。
因为害怕他的离去,岑沚用尽了一切办法,把这个让他伤心伤情的家伙囚/禁起来,没有给他任何走出去的机
会
然而他忘了,他最想要的,是和这样的家伙,一起在外面的世界奔跑忙碌幸福甜蜜而不是这个狭小的房
间。
他要的是那个伶牙俐齿又厚脸皮的沈沂,而不是这个感觉一碰就会脆弱得碎成千万块的沈沂,
等沈沂吃完后,岑沚就说要帮他上药。
与失忆无关的是人的羞耻心。只要想着要下半身tuō_guāng光趴在人家大腿上,让别人帮着在那个羞耻的部位上药
,大概谁都会觉得难为情得不行。
沈沂就是那种面子相当薄的家伙。脱个裤子都磨磨蹭蹭了大半天,最后还是在岑沚有预兆要发火的时候,一
副下火海的壮烈模样,红着脸把裤子往下扯,紧紧闭着眼睛往对方大腿上趴。
岑沚有些无语,抹了点药膏去帮他涂。
沈沂羞耻地把头埋得低低的。
等一切收拾完毕之后,已经不早了。
岑沚牵着他的手,带着他出门。
沈沂有所顾忌地紧紧握着岑沚的手,生怕对方又会在他一个不注意的时候,一下子就不见了。
对于岑沚家以外的地方,除了昨天偶然去到的那条街,其他的地方,沈沂完全没有记忆。
所以跟着岑沚逛到商街的时候,他的视线一刻就没消停过。
街上其实平凡无比的东西,在沈沂的眼中看来,是无比的稀奇古怪。
在看到买烧烤的小贩冲他举烤鸡翅,意思是在问要不要来一串儿的时候,他以为对方要用那个很香的武器
打他,吓得他抓着岑沚就赶紧跑,弄得那个小贩不明觉厉地一直盯着自家烧烤使劲瞧。
岑沚被他弄得哭笑不得,终于在某个转角,猛地一拽他,让他往自己怀里撞,揉了揉他的头。明明要说的话
温柔又充满宠溺,明明自己其实很开心的,却还要做出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别闹。
沈沂听话的立马定在那里不敢动。
走。
沈沂踉踉跄跄地被牵着走。
岑沚把沈沂带到了商城的服装区,他想,他得该给这家伙买几件新衣服了。
喜欢哪件,自己看。岑沚伸手把他推进衣服丛里。
沈沂看了看四周满满的衣服,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给他带来了一种深深的压迫感,看没一下子就觉得头昏
脑涨眼发酸,但还是一件一件认真挑了起来。
挑了大半天,沈沂最后却挑了一件纯白的衬衫,跟岑沚给他穿的那件病号服的色泽款式都差不太多。
你喜欢这个?岑沚有些诧异,但随即又恢复了过来。
是啊,他又不是那个时候的沈沂了。
沈沂却意外的摇摇头。
岑沚皱眉,问:那你为什么拿这件?
因、因为因为先生你大概喜欢沈沂支支吾吾地说,他有些不好意思,苍白的脸上有了点红晕。
岑沚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失笑地用手指戳了他一下。
这家伙,难道以为他会给他穿那衣服,是因为他喜欢吗?
沈沂是第一次听到岑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