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佩点头道:“好,您放心。”
交代完这几句,陆离才虚弱地转过头看向三水道:“带我……回青丘……”
三水片刻都不耽搁,麻利地把陆离撑着的剑变回了月华箫,放回他的腰间,又扶着他的胳膊将他背起来,带他飞回了青丘。
到了青丘陆离的寝殿里,三水轻手轻脚地将已经半昏迷的陆离安放在榻上,又翻箱倒柜的找出了几瓶药,陆离眯了眯眼睛道:“这些……是……什么药……”
“小殿下,这些药都是在您八年前命悬一线的时候我见姑姑用过的。”三水皱着眉头,拿起一张帕子,轻轻地帮陆离拭去了脸上的冷汗。
陆离摆了摆手道:“我还不至于这般娇气,不过是断了一条尾巴,哪里就命悬一线。只是有些疼罢了,还不至于危及性命,吃些止疼药休养三五天便好。”
见他话说的很艰难,微微的喘息着,面色苍白冷汗直流,三水便知道他又在逞强,也不再与他搭话,忙喂了他几粒止疼药,又在他那断尾处撒了些止血的药粉,扯了条白绸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了伤口。
一番处理后,陆离感到疼痛缓解了许多,昏昏地睡了过去。
另一边,苏卿尧的书房里,苏佩还呆在原地不知所措,他跪在地上愣了好半天,才神情恍惚地捡起地上那条还沾着点点鲜血的尾巴。
虽然能料到苏卿尧醒来知道了这件事绝对会发疯抓狂,但是他这次下定决心一定要听陆离的了。
翌日一早,苏佩就收拾好了东西等在了苏卿尧的寝殿外。
听到了屋里人的动静,苏佩忙走进去伺候着他起床。
苏卿尧迷迷糊糊的习惯性朝身边摸了一把,发现什么都没有。
苏佩搭过他的手,扶着他坐起来道:“少爷,快起床了。”
苏卿尧依旧迷糊着,问了句:“嗯……”
苏佩颇为欢喜地笑道:“从前也都是我伺候少爷起床歇息的呀,怎么少爷有了那小白狐都不记得从前了?今天咱们还有要紧事,少爷快快起来收拾收拾,别耽搁了正经事儿。”
旁边的小床上,苏琼也闻声爬了起来,他一骨碌坐起来跳下床,溜到苏卿尧床边,扒着苏卿尧的腿问道:“哥哥今天有什么要紧事啊?”
苏佩忙拉过苏琼道:“小祖宗,这儿可没你的事,你先自己一边玩去,在家里乖乖的等你哥哥回来,昂。”
苏佩又唤来了两名家仆带苏琼下去洗漱更衣,准备用早膳了。
苏卿尧也问道:“今天有什么要紧事?”
苏佩道:“昨个儿夜里,狐君告诉了我一个给少爷治眼睛的法子,保证能让少爷于三日之内重见光明,少爷可想一试?”
苏卿尧有些激动地抓住苏佩的手道:“当真”
苏佩道:“狐君说,在北荒群山的主峰玉凉山山顶有一朵千年雪莲,只需取其一片花瓣捣汁涂敷在眼部,就可以恢复光明。少爷别再耽搁了,那北荒地形复杂,去了也不一定就能即刻寻到玉凉山,我们还是快出发吧。”
苏卿尧思忖了半晌,道:“那……阿离呢……而且他去过北荒,不是正好给咱们带路吗……?”
苏佩“噗嗤”笑了一声道:“少爷您果然还是不会揣测狐君的心思,您想啊,都这么多年不见了,少爷您现在就要恢复光明了,狐君他肯定不好意思乍然让您看见的嘛。等您眼睛好起来回到了府上,他自然就会来迎您了,您也给他一点时间准备啊。”
苏卿尧道:“这有什么准备不准备的?我们都同床共枕这么久了,他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苏佩道:“那这可就是您不解风情了,狐君他可不是这么想的。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换做男人也是一样的道理啊。”
苏卿尧转念一想,这才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道:“这么说,阿离他是害羞啊。”
苏佩道:“那可不是吗,狐君可是今个儿一早就偷偷的藏起来了呢。”
苏卿尧一边摸索着站起来准备更衣,一边喃喃地道:“那也好,我们就先去北荒取那雪莲。等我眼睛好了回来再好好收拾这小狐狸精。”
☆、寻花
苏佩御剑带着苏卿尧到了北荒,然而在空中,他只能看到,地上全都是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山峦,根本分不清哪个是主峰。
无奈之下,苏佩只好随便找了个地方落了下来。
方才还在半空中时,二人就已经感觉到了阵阵逼人的寒气,现在刚一落下来,更是被冻的猝不及防打了个寒战。
饶是二人身上带着清池给的暖玉来保持着周身的温暖,但还是被这极冷的北荒冻到快要失去意识,一刻都不想在这儿多待。
这北荒的冷,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但苏卿尧只要一想到来此的目的,便也不觉得有什么难捱的了,只要成功的找到玉凉山上的雪莲花,他就可以治好这双眼睛,回去亲眼看一看他心心念念盼了八年的小狐狸了。
苏卿尧将身上的大氅裹的更紧了些,搓了搓手问道:“佩佩,我们现在,大概在什么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