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他心中涌出了无数自责,甚至忍不住怨恨起自己。
自己真是太糟糕了!无论是有着什么缘由,无论当时有没有喝醉,总归是轻薄了对方,对对方所造成的伤害总归是个事实,又如何能推卸责任?
对方说昨夜只是一个吻但是看着他脸上的神色,祁爱白很难相信那真的只有一个吻。祁爱白忍不住想,或许自己做了更过分的事情,只是对方说不出口罢了。
对、对不起,易易衫,真的很对不起!他越发慌乱起来,心乱如麻,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乙三静静看了他许久,而后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说罢他微微垂下了眼,摇了摇头,站起身时身体还微微摇晃了一下。
他边往房门处走,边传来略带苦涩的声音,我不逼你。若你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等等!那话中的苦涩猛地敲进了祁爱白心里,令他豁地站立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追到乙三身边,拽住对方的手臂止住了对方的步伐,谁告诉你我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以为我会不认账吗!
乙三回头,怔怔地看着他。
我会负责的我一定会负责的!祁爱白咬着牙,像是在说给对方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乙三在面色上透出一抹苍白,如何负责?
祁爱白又卡了壳。
祁兄乙三伸出手,捧住祁爱白的脸,用手指在他下颚上轻轻摩擦。
他的身量比祁爱白稍高,此时相对而立,配合着手上的动作,令祁爱白感到了一股难言的压迫。然而他脸上的神情又是那样苍凉,苍凉到无法让祁爱白生出一点反抗之意,心中反而涌上无数的疼惜。
你想要什么?祁爱白边这么问着,边扪心自问:我到底能够用什么来负这个责?
钱?若乙三开口要钱,这事情倒是简单了。然而从祁爱白自身出发,他又不能提出钱来侮辱对方。除了钱之外,他还能给出什么?
若我开口,你就会给吗?乙三问。
祁爱白狠狠点了点头,只要你开口,只要我给得了。
乙三忍不住笑了,然而在他细微地控制之下,这笑容里看不出一丝愉快,反而更显苦涩。
这是你说的。乙三道。
祁爱白尚未来得及再度点头,便被乙三给拖回原处,猛地推倒在床上。
乙三站在边上,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的身体,笑容中也带上了一抹不同先前的意味。
祁爱白突然感到一股害怕。他说不出这种害怕从何而来,只想着或许下一刻对方会胖揍他一顿,于是不断告诉自己不能退缩,梗着脖子一直迎着对方的视线。
乙三的审视持续了很久。在审视的同时,他自己也在权衡利弊,认真思索着,究竟要如何才能用这难得的机会来换取最大的利益。
他当然可以狮子大张口地要钱。然而除了钱财之外,乙三心中还有着其他的*。
乙三再度伸手抚摸着祁爱白的脸,而后将手指向下滑去,滑过脖颈,滑入
祁爱白忍不住向后缩了一段。对方的所作所为出乎他的意料,他已经发觉事情有点不对劲了。
祁兄。乙三的手指顿在了半空中,祁爱白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蛊惑,令祁爱白脸上升腾出一抹异样的红晕。
乙三没有再碰他。虽然昨夜的事情已经让他看清了自己对祁爱白的占有之欲,但他的*并不仅仅只是如此。如果只是想发生关系,昨夜祁爱白再度熟睡之后的那段时间,已经足够他做完一切。
其实你也知道的吧,这种事情压根就无法负责。乙三道,无论用什么,都无法抵消你昨夜做过的事情。
祁爱白看着他,无法反驳。
昨晚之前,我从未想过男人和男人也能乙三说到这里停顿下来,显得非常难以启齿,许久之后才略显艰难地继续道,但是自从你对我做过那种事情之后,我便感觉,我已经回不去了。
祁爱白听懂了他的意思,嘴唇一阵干涉。
他已经将对方引进了一扇门,一扇难以回头的门。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将对方弃于中途不顾。
真是奇怪啊,以前几乎从未想过,哪怕偶尔想到也只觉得恶心的事情,现在却居然觉得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乙三苦笑道,我是否已经成为了一个恶心的疯子?
不!祁爱白坚定地否决着。
乙三直直盯着他看。
祁爱白稳住自己抖动的双手。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楚地认识到,眼前之人是他的责任,确确实实无法推卸的责任。
这种事情是很自然的。他握住乙三的指尖,重新搁在自己的脖颈之上,任何人都有权利和自己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情,哪谈得上什么恶心不恶心?区别只在于喜欢的对象是男是女罢了。
乙三问,那么祁兄,你喜欢我吗?
祁爱白的话语再一次顿住。许久之后,他点了点头。此情此景,面对这个问题,无论他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他都无法给出一个否认的回答。
乙三再一次笑了,笑容如拨云见日般明朗。
他十分高兴地倾身向前,将祁爱白揉在怀里。在祁爱白背后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神情依旧满足而得意。从昨夜开始便一直萦绕在他心中的不甘之情,终于烟消云散。
这就对了。仅仅强迫祁爱白与自己建立关系,并不能让他感到满意。他想要看到祁爱白心甘情愿、甚至主动向他提出那种要求。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觉得自己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