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啊?换生不死心,依旧不依不饶。
前面的人终于停下脚步,忍不住开口:我说,你这人是不是一直这么死缠烂打的的呀?
换生觉得耳熟,但是对于这样的人,他依旧回想不起。
我,只是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你,但是想不起来,还有,你的箫声为什么那么悲伤,我听得想哭。
前面的人心有那么一瞬的冲动,自己的曲音被听懂,他本是接着箫声传达自己的不忿与愁闷,并未想过有什么人能懂自己,即便是在亲近的人面前,他都没有曝露那样的负面情绪,只是为了让一段段惨痛的记忆可以烟消云散,自己一人独自背负。
但是那个没有教养的家伙着实让他有些莫名的火气,但看在他是懂音之人才不予计较,慢慢转过身来。
换生见到庐山真面的时候,依旧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的脸使劲回想,依旧脑中一片空白。
你脑子里到底是什么啊,几天前才见过,今天就忘记了。那个人有些怒意,干脆直接开骂。换生一拍脑袋想起些什么,但是他哪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毫不示弱的回嘴:我对那种不敢报自己名讳的人想来选择忘记。
继而斜视于他,完全忘记,之前对他的曲音是那么陶醉与欣赏。
哼哼,那人气的不打一处来,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墨名棠,今年十九。
你姓墨?换生对这个姓有着天然的敌意,只是时过境迁,现在想来更多的是对旧事的回忆。
怎么,有意见吗?那你有尊姓大名啊。墨棠一脸不屑,仗着自己身高的优势,微微抬起下巴,斜着眼看向换生。
我吗?我也不知道,现在叫换生,姓什么的我忘了。换生极力隐藏过往,他不希望自己的伤疤再有被揭开的机会。
哈哈。墨棠捂着肚子傻笑,结结巴巴地说:笑得我快岔气了,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啊。
这样的举动,换生丝毫不在意,任谁都会笑吧。只是墨棠的笑,和他的脸一点都不像,那张脸应该是严肃而认真的,那样干练的衣着束发应该是稳重的,只是笑得这样,分明也是童心未泯。
以前的事我忘记了,只有三年的记忆。换生独自说话,低头不再注意墨棠的嘲笑。
忘记,也许忘记是好事也说不定,墨棠心中呢喃。
对于换生,他不知道说什么,反正只是过客,只是他们比较幸运,遇见过两次罢了。
几欲转身,却被换生拦住,等等,你那天为什么那样对我?
我,说过可怜你而已,别在意。墨棠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淡去了笑意,转而是换生想象中严肃与认真。
哦,是吗,没事了,我回去了。换生很难受,又听到那样的形容词,让他感觉自己真的没什么希望,为何挺过这三年,明明心情好转,却被墨棠搞得心情实难平复。
还是快些离开吧,本想原路返回,却被墨棠再次的言语所震慑:别以为就你一个人可怜,可怜没错,只是不该轻视了你的眼泪,因为别人不会因为你哭而同情你,只会觉得你可笑。
他说的很有道理,换生怎会不懂,可是情之所起,有谁能理智到时时刻刻都去控制自己的心绪。
你是回家,还是离家。这句话问得很好,只是换生不知道怎么回答。
也许可以回家,可以离家,连我都搞不清楚。这种迷茫其实是墨棠曾今经历过的,那种纠结与自我否定可以将人置之死地却难以翻身,要不是身边有人鼓励,他也许早已经执迷太深而无法自拔了。
无处可去吗?一语道破,换生转身,忍着眼泪点头。
说过不要哭的,就算再痛苦,都不能哭,没地方去,就跟着我吧。我也是个无家可归的人。墨棠的话说的很干脆,他并不怕这个自称忘记一切的人,即便他对世界都充满敌意,一个能耐心听懂弦外之音的人怎么都不会是那种城府极深的人。
换生讶异,转身盯着墨棠的双眼发愣,他不清楚为什么墨棠要那么说,萍水相逢,就连知音都不算,为什么要帮助自己。
放心,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两个人作伴总比一个人胡思乱想来得好,若是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墨棠以极其平静的语气对待换生,虽然没有什么温度,却也感受得到墨棠对人的照顾,起初以为的男孩原来还有这么让人依赖的一面。
好,我们一起,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换生低声说。
别担心,这一年我有做些生意,赚的还行,跟着我保证你饿不着。旋即露出一个骄傲的笑,让人看着有些无语,但是还是很放心,毕竟这样对自己的人终究不多,即便他有所图,换生也并不害怕,如今的自己什么都没有,要想从自己身上得到点什么,怕也是难上加难。
哥,你跟我一起进去吧。
好,跟个孩子似的。夙的眼睛瞟向医庐的不远处,有一处小院已经稳稳当当地立在哪儿,夙有点好奇,但也没多说,跟着安进屋。
师娘。
哟,夙儿,你们怎么回来了?师唯看到忽然到访的夙和安有些吃惊。
师娘,我打算让安在这儿待一段日子,我有事情,不放心他跟着我。
师唯听完夙的话,心有所思,但是为了让夙没有后顾之忧,她还是答应了。
可以让安儿暂时住生儿的房间,他离家出走,至今没有音信。
什么,他怎么离开了。多久了?安急忙问道。
瞧你急的。夙摸着安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