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君诀见他如此担忧,心里是既温暖又心疼,握着他的手笑道:不会很疼,难道就让它一直插着?
这种时候,慕子书哪里笑得出来。强逼自己冷静,从自己身上撕下一长条布料下来,又小心地撕开利箭周围的衣袍。一边紧张地看着宇文君诀,一边小心地触摸那根利箭。
宇文君诀微微勾唇,鼓励着他,拔吧,没事的。
慕子书颔首,垂了垂眸,一手压住伤口周围的部位,一手握紧利箭,深吸一口气,狠了狠心,闭眼猛然用力将箭拔出。
宇文君诀闷哼一声,慕子书立马就急了,一边擦拭着伤口处的血液,一边问:很疼?我是不是手重了?
宇文君诀笑了笑,安慰道:没事,你做得很好。
慕子书沉默地处理着他的伤口,看着一边被插进的利箭,刺入肉中的部分整整有一根小指那么长。还说什么用内力抵挡了一下,刺得不深,若是没用内力抵挡,这箭是不是就会要了他的命?
这么想着,慕子书忍不住红了眼眶,忽然想起那日在御书房诀安抚他时说的那句若是哪一天我也不在了,你又该如何?。
他想若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
扶着他坐起,慕子书解了他衣袍的上部,用布条缠住伤口,打上结,又替他将衣袍穿好。
先将就一下,到了曲城再帮你上药。
宇文君诀看着低着头,说话有些哽咽的人,抚着他的脸将他搂入怀里,柔声道:吓坏了?我没事,别怕。
慕子书红着眼睛,却并未流泪,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不想看你受伤,那时明明
明明什么?宇文君诀忍着怒气沉声打断他的话,严厉地道:你不想看我受伤难道我就能让你受伤?我有内力可以抵挡,你呢?
慕子书垂眸,低头不语。
宇文君诀自然也明白他想保护他的心情,拍着他的背叹息道:一点小伤不碍事,不要再乱想了,我们是一样的心情,可对?
慕子书抬头看着他的双眸,点了点头,扶着他俯卧在软榻上,替他盖上毯子,你休息一会儿,我去驾车。
宇文君诀叹笑着将人搂回来,在他唇上轻印一吻,笑道:马都不会骑,还能驾车?
慕子书一愣,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宇文君诀又是一笑,握着他的手道:外面应该结束了,影卫会来驾车的,你安心呆着。
听他这么说,慕子书也放心了,现下什么都不想了,只想赶紧到曲城能帮他好好重新处理一下伤口。
你休息吧,到了曲城我喊你。
宇文君诀失血过多,伤口又深,此时也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也就应了子书的要求,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慕子书坐在一边,替他掖好毯子,握着他的手守着他。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想着他说过的那句话,不由得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再厉害的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吧,不过没关系,我们都是男人,我也可以照顾好你的。
解决了黑衣人后,果然有影卫过来驾车一路往曲城去。到达曲城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街上的小贩也已经开始摆摊,许多店面也已经开门。
马车到达一处客栈的时候,慕子书叫醒了宇文君诀,扶着他下了马车,进了客栈。
客栈里的小二看到有受伤的人进来就有些不情愿,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宇文君诀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他,小二这才点头哈腰起来。
慕子书担心宇文君诀的伤口,无意和小二多话,让他端些饭菜,打点热水上楼,便扶着宇文君诀上楼去了房间。
在马车上是条件不允许,此时,慕子书细心地褪下宇文君诀的衣衫,替他用布巾热水小心地擦拭着伤口,从包袱里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上药,又用从小二那里拿来的干净布带缠住伤口,这才扶着他在床上坐好,端来饭菜喂他。
宇文君诀看着他忙里忙外,此时还亲自喂他,不由得轻笑出声,柔声道:别忙活了,我自己能吃,你也该饿了,一起吃吧。
慕子书摇了摇头,还是坚持喂他吃,你这么虚弱怎么吃?还是我喂你,吃完了你再休息。
难得得到这样的服务,宇文君诀也不再推脱,恭敬不如从命地吃着爱人喂过来的饭菜。
吃了个七分饱,稍微坐了一会儿,慕子书才扶他俯卧着躺下,替他盖好被子。
睡吧,我就在这里。
宇文君诀颔首,趴着看他道:你也累了一晚了,吃了饭也来睡一会儿。
慕子书微微点头,坐在床边看着他睡着才起身走到桌边,却不是吃饭,而是拿起小二拿来的纸笔写起了书信。
此次刺客之事尚不知是谁在搞鬼,如今诀受了伤,他又不会武功,实在是放心不下。诀身为帝王,决不能出事,他也不能让他出事。
写完书信后,慕子书看了眼还在沉睡的宇文君诀,随后对着房间小声地道:出来吧。
应了慕子书的命令,八个影卫纷纷现身。
慕子书将手中的信递给其中一个影卫,郑重其事地道:回皇宫将这个亲手交给索西总管,不得有误。
影卫领命,立刻飞身离开。
其余人,死守客栈,不得让任何人靠近这间房。
是!
七个影卫也纷纷离开,在各处守着这间房。
安排好了这些,慕子书才松了口气,坐回床边的凳子上,握着宇文君诀的手轻声道:我会尽全力守着你的,你也要快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