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棐卿没有回答他,只是在此沉默,他,不想,那些他即将做出除去孩子决定的瞬间,一股血肉割离的痛楚感,强烈的击打在宋棐卿的心头,让他一再的犹豫,一再的挣扎,一再的难以同意。
沉默了半晌,宋棐卿道:呵,没想到这个时候,你我还能如此平静的讨论这种问题,我真佩服我自己,尚云清禾,我该怪你吗?我是不是应该离开这个地方,就凭贤庄阁里那些人对我的态度,我有足够的理由离开这里,尚云清禾,我说过,三长老的那一掌过后,我不再欠你尚云府什么,我希望你放我离开!
休想让我放你离开!尚云清禾的声音立刻变得决绝,意识到自己的紧张,他轻咳一声,补充道:你还带着我灵府至宝谒灵牌,加上,你怀着魔胎,万一出了什么事,我灵府就要负责任,如你一味坚持保住魔胎,将来对蒂都造成的危害,我灵府如何承担?
宋棐卿听闻,沉默了半晌,轻笑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我尚云清禾突然意识到,自己此番言论,本是想告诉对方,他对他的关心并不是对方所希望的,是出于喜欢的关心,他并没有喜欢上宋棐卿,反而是宋棐卿,很有肯能喜欢他。
但这样的解释,只会让对方离他更远,可他要如何解释,说自己不光是为了那些,自己更加担心的是,魔胎降,谒灵牌消失后,宋棐卿很可能再次沉睡的问题。
我想说的是尚云清禾补充道,却是被宋棐卿举动截断,只见宋棐卿已经下床,不愿再听他说,而是走到从刚才开始就趴在一边的小麦身边,笑着抱着他离开了。
尚云清禾见他那么亲切的对待小麦,瞬间解释的心情,全部化为强烈的妒火,闷在心口,让他无法迈开步子,追出去解释。
☆、第三十五章逼迫
宋棐卿叼着一根草叶,静静的靠着暖阳阁院中的一个大槐树下,怀里的小麦是不是的用柔软的爪子拨弄着他嘴里的那根草叶。
他的一双清澈俊秀的眸子平静的看着不远处的池塘,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暖阳阁的弟子与下仆均在不远处看着他,那是尚云清禾临离开前多次嘱咐的,要他们在暗中看紧宋棐卿,但这些人的小动作怎么可能瞒得过他的观察。
他的嘴角微微扬了扬,漏出自嘲的表情,那双看不出喜怒的双眸突然闭上,宋棐卿向身后树干上靠去,此刻他还着着在密室中的那件衣衫,前襟被药汁沾染,此刻看起来十分狼狈,可他丝毫不在乎,单膝曲起,一只胳膊搭在上面,靠在树干上的动作看起来如此自然潇洒,半分狼狈姿态也无。
蝴蝶从厨房端出药汤走到院中,看到的就是那样的宋棐卿,但蝴蝶觉得他虽然风轻云淡的,但她还是看出了几丝凄凉与哀愁。
她担忧的看了宋棐卿一会儿,还是端着药走近宋棐卿,公子蝴蝶叫了一声,却是不如以往那样开怀,而是有着一抹明显的悲伤。
宋棐卿听到叫声,缓缓睁开双眼,看到她手里的药碗,依旧叼着草根不发一言,小麦在他怀里蹭了蹭,似乎是在催促他,宋棐卿把草根拿出,送到小麦的怀里,轻声对蝴蝶道:我不喝,什么药都不喝,拿走。
蝴蝶急着道:这是安胎是补药,您
拿走!宋棐卿强调,一双总是温柔的仿佛会笑的眼睛,此刻却是凌厉冷漠,小麦似乎也感到了他的寒冷之气,正在拨弄草叶的动作顿了顿,变得十分安静。
蝴蝶从未见过如此凶狠的宋棐卿,一时间被吓住,那双眼好像在告诉她,若是再不离开,下一瞬间就要丢了性命,她差点被吓哭了,紧抿着唇,立刻转身离开。
看着蝴蝶匆匆离开,宋棐卿轻叹,摸了摸小麦的脑袋,温声道:我是不是吓到你们了,我,并非有意
小麦用脑袋回应宋棐卿,一双圆圆的眼睛扫视着周围,小声回道:不,他们是坏人,从昨天开始就一直盯着你,我们看起来虽然是自由的,但实际上,我们若是敢离开一步,立刻就会被阻止。
宋棐卿笑了笑,轻声道:连你都能发现的事,我又该如何?
从昨日与尚云清禾不欢而散,他便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正在所有人的监视之中,现在恐怕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宋棐卿,一个男-人,竟然怀了胎,还是可能成魔的魔胎,整个尚云府所有人,几千双眼睛,正时时刻刻的盯着他,就怕他逃走。
以往,他从来不关心尚云府,或是蒂都其他人怎样看待他,可这次却不同,那些眼睛有嘲讽、有愤恨、有警惕,那一双双眼睛正告诉他,他怀了魔胎,他们正紧紧看着他。
哈,宋棐卿,你为何就不能活的轻松些,为什么会遭遇这些?他究竟为什么要活下来,为什么不在那次就一死了之?
宋棐卿,你不该再活过来!
径自思考的宋棐卿没有注意到周围渐渐变得紧张的气氛,暖阳阁的弟子正紧张的拥着大长老进入,一行人正直直朝着宋棐卿的方向而来。
轱辘轱辘轮椅轮子转动,以及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引起了宋棐卿的注意。
他转过身看着停在他不远处的大长老,还意外的看到他身后紧张的看着他的端月银翘,而其他瞪视他的弟子,他却自动忽略了,宋棐卿双眼沉了沉,轻声问道:来找我何时?还想把我关起来?
大长老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最后挥挥手,对众弟子道:你们都回避,我单独与他交谈。
话音刚落,为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