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看白爷似乎也是知情的,那天用的那个很厉害的阵,两人在阵里又搂又抱,白爷都视而不见。”
“我有一个想法,”尽香开口,“当初白爷给少爷订那个亲事就是因为少奶奶命好,或许明道长的命更好,所以……”她挑挑眉,后话不言而喻。
银子摇头:“心疼少奶奶。”
银子:“心疼。”
“我也……”
一旁听觉敏锐的明葱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他在银子他们几个心中竟成了拉着他们少爷误入歧途、背叛正室的人,又想到当初外公见到他们的第一反应,不由得感叹在一起相处时间长了,看待某些事情的角度总会非常相似。
听着他们话题又转到了金家那位“正牌”的少奶奶,连他如何智斗“正室”都想出来了……
看来他要和金泽赶快说说,赶紧给自己把这名分正了。
思绪间,阵中法器的光芒终于耗尽,符纸间的最后一丝黑气着随之消散。
金泽凝神看着阵中,汗水已经将衣领汗湿,但他一点都感觉不到一般,只盯着那阵中的人,似要盯出个洞来。
净化已经到了收尾阶段。
阵中爆发出一股强大的灵力,围绕的符纸在灵力的鼓动下哗哗作响,金泽手上法印不停,用尽全力抗衡着阵中灵力波动。
看着金泽吃力的表情明葱心中一动,抬手咬破了指尖,一股强有力的灵力瞬时涌入了金泽体内,随之手中法印加强,抵住了法阵中又一股的灵力波动。
金泽松口气,回头对明葱露出一个笑。
但是随即,阵中又是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金泽皱起了眉头,到底怎么回事?
他能感觉到法阵受到了不知名力量的抵抗。
会是谁
又是一股灵力波动,强大的灵力袭来,金泽心口一梗,喉头一甜从嘴角吐出一口血。
“阿泽。”明葱再次给他输送灵力,然而金泽却摇摇头。
“少爷!”银子几人见状也纷纷上前。
“怎么回事?”何守无问道。
“有古怪。”金泽抹一把嘴角开口。
“怎么样”明葱掏出一颗丹药给他服下。
金泽吞了药摇摇头:“没什么大碍,”他看向阵中,“只是外公……”
此时阵中护符全部被突然涌动的灵力打乱分散在何处,露出了阵中心的场景。
白一条此时盘腿坐在地上,额头全是汗水,似乎正在与面前发着光的珠子进行着博弈。
人群出现了一片慌乱。
明葱握住了金泽的手:“相信外公,会没事的。”
金泽反握住他,眼睛紧紧盯着阵中的情况。
阵中的白一条此时睁开了眼,看着面前的珠子。
一道虚影从珠子里冒出,形成了蜃女的身影。
她依旧一身纱裙,长发妖娆,只是那影子虚虚实实,像是一碰就会碎了。
“是,这是蜃女?”有人开口问。
“这,这真的是……”
有的人直接原地跪下了:“蜃女大人,小人无能,托您庇佑,却被奸人利用,小人该死啊……”
一时间海边跪倒了一片人。
而蜃女只是看着面前的人,露出了一个美得动人心魄的笑容:“白先生。”
她如此叫他。
白一条抬头看她,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及悲痛。
“谢谢您多年来的佛照,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能说句微不足道的谢谢了。只是,小女还是要辜负先生一片热忱,以后,不用再为我奔波劳累了。”
白一条摇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金泽他们怔怔看着忽然出现的蜃女,一时搞不懂这是发生了什么。他想到了阵中那股极力反抗的力量,难道……
随即蜃女的话便证实了他的想法。
“小女受人所托护佑南海几百年,却不想护到最后,竟是害了他们。小女常思,我做的这些到底是对还是不对。然而我一直得不到答案。”
“经此一事,我终于明白了。爱并不是成全纵容,而是循循指引。有些人之所以能成佛,因为他们成为了明灯。我不求成佛,却也想在弥留之际,最后送给这些孩子一件礼物,就当弥补,我这些年做的不足之处吧。”
蜃女一字一句说着,脸上始终挂着那好看至极的笑,只是每说一句,她的身躯便更透明几分,直至她说完最后一句,虚影已经只剩下了一双美丽的眼睛。
“孩子们,愿你们安好、顺意。”
“这……蜃女走了?”跪拜的人们发出疑问。
“蜃女去哪儿了?”
“她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啊?”
“……”
在蜃女散尽最后一丝灵力时,南海大地发生了神奇的变化。人们发现自己脚下的土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改变。
沙土里面的沙子不见了,全都变成了松软的泥土,大大小小的石块不见了,全变成了结实平坦的土地。
甚至一些常年寸草不生的贫瘠之地都纷纷冒出了几株嫩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