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非甘脖子上,从床头摸了一把刀,割破左手腕滴在玉戒之上,玉戒染了血色,妖绿嫣红,诡秘莫测,做完这些,木有寒扔下刀子仓皇逃跑。
走的时候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木有寒知道,他伤他太深,或许这一次便是木非甘的催命符。
稍作调查,骆无很快找到了木有寒住的宿舍,木有寒已经不知所踪,不大的床上,赤身luǒ_tǐ躺着一人,体无完肤,满身青紫掐痕,积血淤青,脸白如纸,呼吸微弱,好像死去一般,骆无伸手想叫醒木非甘,伸到跟前却不敢碰,一碰,就会疼醒吧。
骆无一声沙哑低弱的声音从木非甘喉咙里溢出,唇角开裂,唇上血迹斑斑。
心从来没有比现在更痛过,骆无浑身忍不住轻轻颤抖,努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眼眶却红了,泪水不可抑制的往外淌,怎么抹也抹不干净。
直到石子琛赶来,拨了急救电话,等着的时间里先做了简单处理。
浑浑噩噩,骆无不知道怎么到了医院,木非甘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雪,呼吸微弱,若不是床头仪器上显示着心脏跳动,骆无以为这是一个死人了。
石子琛走进来,推了骆无一把,死不了,你去休息一下。
过了很久,骆无才渐渐回神,抹了一把脸。
纵然骆无凉薄无情,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却也被这种场面震惊住,这会儿回过神,骆无心里恢复了平静,静静望着木非甘,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话。
连着三日,骆无衣不解带守在木非甘床边,工作也全搬到了医院,工作时心无旁骛,闲下来时望着木非甘,骆无总是忐忑不安,担心木非甘从此长睡不起。
石子琛可谓使尽奇药怪招,中医针灸之术,药浴疗法都试过了,石子琛也无法了,醒不醒得过来,看他自己想不想活了。
不堪的过去,痛苦的记忆,不能自已的命运,破碎零落,寄人篱下,怎么看都是苦命人。
这样的生活,小木你还想活吗?骆无怔怔望着木非甘,突然害怕起来,倘若小木真的不想活了,怎么办,怎么向木可雕交代?
小剧场:
小木:(叉腰)好啊,你个小贼,偷看我日记!
骆无:(合上日记本,淡定)你怎么知道这是你的?
小木:(挺起胸膛)就是我的!这是放在枕头底下的!
骆无:(略惊讶)唉,你不失忆?
小木:啊?刚才我说了什么?
骆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朽木头也心塞
木非甘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中自己是一个白衣玉冠的年轻公子,眼上蒙着三指宽银丝刻云纹绸带,抚琴轻声慢语的唱,唱得什么却听不分明。木有寒长袍绣带,锦衣玉立,抱拳作揖,为兄等你。声音空洞缥缈,袅袅娜娜,仿佛身旁桌上三足铜兽吐出的丝丝青云烟雾。
但他却只听到一声细微的长叹,有人叫他,小木!
勉强睁开眼,刺目的阳光让木非甘不舒服的皱起眉头,朦胧中感觉脸被人轻轻揉捏了一下,一声悦耳好听的声音悠悠然飘进了耳朵,小木醒了。
眼前的人剑眉星目,戴着黑框眼镜柔和了眸中摄人的冰冷,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这笑便如初春里的阳光,不温不热刚刚好能够消融冰雪。
很熟悉,木非甘却记不起来,木非甘确信这个人是他生活中很重要的人,对不起,我把你忘了。
没关系。那人握住木非甘的手,慢声道,我是哥哥,木可雕,我来看看你。木可雕语含笑意,拍了拍木非甘的手,眼里流露出丝丝心疼,又瘦了,这两天让小骆好好给你补补。
小骆?木非甘虽然满脸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木非甘知道自己每天都会忘记很多事,但是却从来不会去询问真假,因为无论真假在他空白的世界里都是奢侈的记忆。
是哥哥笨,过了这么多年才把你找到,找到你却不能好好保护你。木可雕低声说着轻叹口气,抬头对木非甘一笑,好了,哥哥走了,看到你很好,哥哥就放心了。
木可雕站起身摸摸木非甘的头,大步离去。
木非甘愣愣的看着木可雕的背影,抬手摸了摸刚才木可雕摸过的地方,很温暖,可感觉上有点不一样,感觉熟悉又陌生。
正当木非甘困惑的时候,骆无推门走了进来,脸上掩不住惊喜之色,习惯的伸手揉了揉木非甘的发顶,松了一口气,终于醒了,可要吓死我了。
骆无掌心干燥温暖,轻轻一下一下抚摸木非甘发顶,力道拿捏得正好,不轻不重,温柔爱抚,不会显得轻薄做作,就是这种被呵护的感觉,很熟悉,是谁经常摸他头来着?
木非甘双手托腮想了半天没想出来,突然啊一声,哥哥来看我了,说我瘦了,让小骆好好给我补补。说完看着骆无问,你就是小骆?虽然是问句,语气却十分肯定。
是,我是骆无。骆无点点头,意味不明的添了句,你说会把我记在心里。骆无也意外自己平白无故说出的这种不甘近乎于吃醋的话,轻轻皱了眉头。心知木非甘醒来就要看宝贝日记本,便侧转身子从一堆资料里把日记本扒拉出来。
我会把你记在心里,你信我。木非甘说着手伸向枕头下面摸了摸,空的,应该有什么东西的,小脸纠结得皱了起来,骆无看得好笑,拿出日记本递给木非甘,在这里,你看看,日记里肯定有我。
木非甘两手捧着日记本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