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灰心丧气,几天下来,人已经快疯了。要放弃,想想他时不时的温言软语,兴致来时的拥抱轻吻,无论如何舍不得。要接近,他的冷嘲热讽像刺猬,诡计多端像游鱼,让我始终也无法得手,反而频频吃瘪,惹得安信取笑不已……呜,这才真是冰火九重天呢。
这天,我又被他惹起了兴致,悄悄从他身后凑过去,想偷个香,没料啪地一下,就挨了他一巴掌,他这才转过头,故作惊讶地看着我,道,“啊,是你啊,你躲在我后面干什么,刚刚有只蚊子飞过去,我是要打它的……真是不好意思。”
我捂着脸,僵那儿半天没缓过劲来,安信在旁边已经乐得直不起腰了。
正郁闷间,子玉来了,才算把我从这尴尬境地中解救了出来。
这回,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已找到了玄瑛所在,并将我欲和他私下一见的意思转达了过去,玄瑛也同意了,只一样,他不愿进宫见我,希望能在宫外相见。
说完,子玉皱眉道,“陛下,这个人阴毒狠辣,还是慎重些好,陛下有什么事,让臣代为转告即可,实不必冒如此大的风险。”
我微一沉思道,“玄瑾落入他手已十余日,情况堪忧。此次机会难得,我亲自去一趟更有诚意,说服他的把握也大些……他野心虽大,但如今他教主尚未当上,根基未稳,料也没这么大的胆子敢刺王杀驾。即使他现在已被太后收服,我与太后虽有矛盾,但远未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太后也不会让他对付我。更何况,他愿意见我,就证明他和太后的同盟尚不稳固,他仍在摇摆犹疑……我还是去一趟吧。”
子玉和安信对看一眼,都是眉头紧锁,却再没劝阻,二哥低头思忖片刻,看着我道,“如果要去,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
我点点头,微笑道,“装傻么,我会……”
他也一笑,微一迟疑,看着我,轻声道,“诸事小心。”
我一愣,心里有些感动,想说什么,终于没说出来,只应了一声,“好……”然后,心念一转,看着他,嗫嚅道,“你看,嗯,我这回也算是深入敌营,也是挺危险的,嗯,所以,你……”
我说两句看他一下,赶紧低头,一会儿再看看他。那家伙开始是一愣,后来就是看着我笑,死活不开口。我最后到底说不下去了,低着头,只看着脚尖,心中暗恨,死东西,装糊涂!
正在这时,一只手挑起了我的下颏,我还没反应过来,两片温润的唇,就印在了我的唇上,霎那间,烟花满天,光彩夺目,让我不自觉闭上了眼……可惜,美景转瞬即逝,那唇只停了一小会儿,就要离开了。又是这样,我终于忍不住了,不满地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只听一声轻笑,我还未及睁眼,那唇又回来了,这次再不是浅尝辄止,而是辗转研磨,在我不自觉地张开口时,他的舌趁机溜了进来,纵横纠缠……这个死东西,原来,技术还不错……这是我最后一个想法,后来就浑浑噩噩完全随波逐流了。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揽住了我的腰,而我整个人都软在了他怀里……天啊,丢死人了,我也算是久经沙场,怎么这回竟表现得像个雏儿!
我涨红了脸,一下站直了身子。
他顺势放开了我,看着我,微微一笑道,“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一次?”
我慌忙摆手,连声道,“不,不用了,不用了。”开玩笑,再来一次,我还不得让他反攻了。
那边安信的笑声已经响了起来,“瞧你这点出息!”
我哀怨地看了安信一眼,却扫了到一旁的子玉。见他也在笑着,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只觉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我不由心里咯噔一下。糟了,平日在安信面前和二哥闹惯了,忘了今天子玉也在。
再偷眼看看他,又觉得他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不同,我心中正自疑惑,却见子玉转过眼神,正对上我,我没躲开,两人目光撞了个正着,我连忙掩饰道,“子玉,既然定下来了,事不宜迟,咱们明天就去如何?”
子玉看着我,有一刻似乎微微有些愣神,但立即恢复过来,应道,“好,臣这就去安排。”
我见他神情语气一如往日,终于放下了心。
次日,我和子玉微服离宫,按照约定来到了一家,妓院……啊,为什么是妓院?真是俗啊,为什么所有故事里的密谈,都是在这种地方?谁知,还没等我抱怨完,就被人从一个隐秘的小门带了出去。噢,原来是怕有人跟踪,用这种方式甩掉尾巴啊,聪明,佩服啊……可是,当我第六次又换了一位向导后,所有的佩服,已经变成了愤怒……你以为你是谁啊,见你一面把我的腿都跑细了,汗已经滴答滴答地往下掉了。
好在当我的忍耐达到极限时,终于到了。那是一座京郊的大宅,放眼望去,占地数亩。进入其中,只见庭院重重,草木扶苏,凉意袭人,倒是个清幽的避暑佳地,不觉心中火气消了一半。而那另一半,等见到了此间主人,也不知所终了。
玄瑛就在大厅等着我,我一见到他,就呆住了,连下人何时退出,门何时关上的,都没注意。直到他一撩衣襟,跪下行礼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道,“天,原来是只波斯猫!”
可不是只波斯猫,只见我脚下那人,一头银色长发,只随便用绳子系了一下,垂在身后,直达腰际。肤色极白,却和玄瑾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