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声音,哭泣起来。
博国国境,
含归城中,一座处于僻静小巷的三流客栈。
子岩从床上睁开眼睛,警觉地转头,向左边看去。靠在另一边的木床上,只有凌乱的被褥,本应该熟睡于床上的人,却不见踪迹。子岩坐起身,从枕下把不离身的短剑取也来挂在腰上,下床穿靴,顺着房门绕下楼梯来到客栈简陋的天井。
夜晚的含归,沉溺在温柔的漆黑中,这个时分,寻常人家的烛火多已熄灭,眺望过去城内偶余的几点火光,直如天上的星星般显眼。
“大王。”子岩步入天井,在那抹高大的身影后停下,低声道,“明一还要赶路,大王需要多休息。”
夜幕下,容适的身影,似乎比白日更雄伟强壮,王者的轮廓,被夜色静静包裹着,子岩即使本身身村高挑,但总不禁用仰望的角度打量容恬的侧脸,棱角分明的脸,是凤鸣最爱欣赏的英俊不羁。
子岩懂得容恬的心事,“大王,在为鸣王担忧吗?”
不知道丞相与大王一夜长谈,到低说了些什么使固执的大王答应让鸣王放手而为,不过自大王让鸣王一人出游七国后,这一路上,身为帖身待卫,与大王形影不离的子岩,轻易就察觉了大王的不安担忧。
每天不要命的赶路,共同市恐怕,也只是为了到达东凡后早日赶到鸣王身边而已,怎样的思念,可以使总是有着锐利眼神,心肠比钢铁还硬的大王忧心忡忡,无法入眠?子岩觉的自己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明白,只有热恋中的人,才能明白这种滋味吧?
自己太冷静了,冷静到不适合热恋。
“本王,总觉得有些不妥,”容适从沉思中回复,英俊的脸神情肃穆,“似乎有什么地方忽略了。本王忽略了什么呢?”
“大王说的-------是东凡?还是鸣王?还是越重城?”
“东凡有丞相,越重有卫秋娘和于林,都不足虑,凤鸣的出游惊动天下,反而是最大的目标。”射出犀利光芒的双目半眯起来,容恬反复思索着,“容虎做事小心谨慎,萧家高手众多,别人要伤到他,除非出动军队,否则不可能得手,刺杀,偷袭,都不可能,要把他骗走容虎也不答应,至于下毒,本王已经再三吩咐,任何递到他手里的东西,都必须先经验毒。”
子岩的眸子在黑夜中闪闪发光,声音低沉地道,“这个大王已经想过很多遍了,鸣王在层层保护下,谁也伤不到,大王,只管放心吧,”
“心神不宁。”
“大王?”
“本王心神不宁,总觉得什么地方会出纰漏。”容适的语气沉了下去,“子岩。”
“在。”
“人马到达博间,最难走的路已经过去了,本王会亲自率领他们到东凡与丞相会合,子岩,你立即从这里回转,去找凤鸣。”
子岩微愕之际,立即领命,低头道,“属下遵命,不过,属下见到鸣王,要不要替大王传什么话呢?”
“你和他说,”容适顿了一顿,寒气逼人的黑眸,渐渐融入一缕温柔,变得和暧淡远。默默沉吟,唇过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细微保蕴,悦耳的声音,愈发低沉了,仿佛那个人就站在他面前,就张着亮晶晶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一样。
“要他千万小心,最可怕的陷阱,往往都瞧不出破绽,不要大意了。”
“是,属下一定转告鸣王。”
“和他说,好好的--------等我。”
萧家船队大张旗鼓,沿阿曼江逆流而上,直向同国进发。
在华丽的船上待久了也会无聊,除了偶尔遇上风景优美的岸边抛锚下岸玩玩之外,其他时间多半都是穷极无聊的状况。
这种时候,练习吹奏玉萧便成了凤鸣最新的乐趣。
萧家本来就有乐师随般,其中也有一个吹箫的,凤鸣为了练心,特意命人请了这位临时师傅过来,一阵日子下来,吹得更可入耳了。杜风所送的玉萧对他来说是一件珍贵的礼物,他碰都不肯让人碰一下,每次吹完,总要秋蓝备好干净的湿巾,亲自擦拭,仔细系回腰上。
秋蓝好几次笑他,“宫里多少好东西,也不见鸣震波王这么摆弄,今天杜公子送一支玉箫就宝贝成这样,要让大王知道,说不定会吃醋呢,”
凤鸣和她他们玩笑惯了,跟着她们一起傻笑,还摆出思索的样子,“你说容恬会吃杜风的醋呢?还是玉箫的醋?”
遇上风清月明的夜晚,凤鸣就在饭后吹上一个简单的曲子,自娱娱人。
论吹奏的技艺,当然仍然远比不上玉箫的原主人,但以凤鸣修长俊逸的身形,身穿下摆宽大的长衣,肩裹秋月亲手缝制的披风,在月下迎风待箫站立,那矫若玉山孤松的丰姿,已经足以让所有观众,尤其是秋月等惊叹赞颂。
“鸣王好厉害。”
“果然还是鸣王聪明,什么都是一学就会,我看鸣王吹得比杜风公子还好了。”
“秋星,你夸人也太过头了吧?”
“呵呵--------”
渐渐,就连向来不屑于这种颓废无聊事的洛云,也不知于何时无声无息地倚在甲板的围栏上。
洛云总是默默地凝视江面,仿佛没把那群总是寻找欢乐,笑个不停的男女放在眼里。“鸣王歇一会吧。吹箫很累的呢,我做了八宝红豆糕,快过来尝尝好不好吃,。”
“对了,秋蓝,我觉得小羊腿,还是昨晚那样炖炖比较好吃,”
“秋星是个馋嘴猫。”
“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