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罗通眼前的,是一个缩小了数倍的圆形祈年殿,这种结构的祖屋,罗通还是第一次见到。~同样,由于小了很多倍,祖屋里坐不了几个人,隐约可以看见房间里除了那个老人之外,还有两个人左右,盘坐在供桌前面。另外还有一个散放的蒲团,似乎应该是刚才那名离开的老人坐过的地方。
看见罗通他们到来,那个坐在边上的老人笑了起来,说:“你看,他们不就是么?”
等罗正年他们走到了这个祖屋的门口,罗通往里看了一眼,里面简朴非常,没有其他祖屋那样放了很多牌位。就是在供桌前面,整个房间的正中心放了一个长生牌位,牌位周围堆着几本册子,大概就是族谱。除了这些之外,房间里空荡荡的,连椅子都没有。
这种完全不符合规格的祖屋让罗通愣了一下,隐约觉得,这个罗家大概也不是平常人家。不过想想刚才那位老祖宗的身手,也能猜到,罗家说不定和修士之类的能够扯上联系。
“你们来的正好,按规矩,南边那家拿来了东西,也让你们看看。”
老祖宗一边说着,一边扭头看着另外两个人,屋子里另外两人只是微微颔首,没有拒绝。
看到这里,老祖宗伸手一挥,原本放在供桌下的一个盒子就飘飘荡荡的落在他的手中。之前姚玉凤也见过几次惊悚场面,没有一次能够像现在这样让她觉得更为不可思议。
倒是其他人,反而见怪不怪,至于杜晓晓,甚至嘴撇了撇。如果让她动用灵能,说不定能够比老祖宗做的更好。
将盒子端在手中轻轻的点了点,老祖宗沉吟着说:“罗家分家之后,牌位归了南边,族谱归了北面。这个东西,就在南北两宗之间来回放着。你放几年,我放几年,倒也没有一个定数。只是想到了就拿过来,或者拿过去。”
一边说,一边把这个木盒子拿给罗正年,说:“按说呢,每个罗家的子弟都有资格看看这个东西,也有资格尝试着开一下。不过百多年前,这个盒子丢失了一样重要的东西,所以再也开不开了。按规矩,谁开的了这个,里面的东西就归谁。”
重新扭头看了一眼另外两个人,看见对方还是没有什么反对意见,老祖宗看着罗正年,确切的说,是看着罗通说:“你们虽然姓罗,不过也不算本家,这个盒子一直没有给你们这一门试过。可是百来年罗家都没有人能够打开,我想着,兴许你们能打开呢?”
说着,老祖宗就把这个盒子递给了罗正年,随后说:“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总想着在活着的时候能够看见这个盒子重新被打开的那一天,就这样撑着撑到了现在。要是你们能够打开呢,也算是完成了我的心愿,也让我少受几天的辛苦。”
罗通听到这里,隐约想起薛红玉,这些人大概对未来都有些感觉,因此一直强撑着身体,想要留下一些希望。努力活着的痛苦,也许只有这些人才能理解。
罗正年用手随便掰了两下木盒,笑着说:“我不行,这个我以前见过,老四当初想开来着。”
一边说,罗正年一边把盒子递给了身后的罗通,又问:“老祖宗,我倒是听说过罗家和阎家,但是具体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要不你今天给我们说说?”
老祖宗笑着说:“什么罗家阎家,应该反过来说,是阎家和罗家。原来都这么称呼,你听懂什么意思了么?”
罗通愣了一下,问:“阎罗?”
老祖宗点头,说:“没错,当初罗家没有分,阎家没有败的时候,可不就是阎罗吗?”
罗通脑海里像是骤然打开了一个口子,一时间没顾得去接那个盒子,而是问:“老祖宗,南边那一宗是在哪里?”
老祖宗笑了起来,说:“拴马庄啊,你爸肯定知道。”
罗通脑子里转了半天,隐约觉得自己明白了一些什么。当初源慧方丈说,那是个抄本,罗通还在疑惑为什么一个抄本到了佛学院。
等现在,多少有些眉目,那个抄本绝对有问题,绝对不是按照原来的记录抄下来的东西,里面改变了很多内容。源慧方丈把抄本的抄本放在罗通这里,他也看过好几次,抄本里记录雍城的部分里,一直说着罗家和阎家。
问题是,老祖宗的意思是,罗家分家和阎家败了,基本上是同时的。换句话说,百多年前,那个主持到达雍城的时候,应该没有阎家了。
还有一点,罗家分家这个抄本里也没有介绍,而且有一点抄录篡改的人肯定没有想到,雍城没有南罗乡,篡改的人可能以为有了北罗乡就应该有南罗乡,所以才会犯下了有一个错误。
至于篡改这个抄本的人是谁,罗通也有猜测,多半和恶魔渗透者有着密切的关系。只是罗通还没有想出来,这些渗透者想要通过这个被篡改的抄本做些什么。
也许是传递某种信息?
罗通隐约有了一种想法,源慧方丈是因为这个抄本去的空海禅林,说不定,释虚觉也是因为这个抄本去的空海禅林。渗透者通过这种方法传递着信息,告诉另外一名渗透者应该前往何处?
这些想法还没有完全得到印证,罗通下意识的接过这个木盒看了一眼,心中又是一动。
这个木盒应该是黄梨木做的,而且经过很多人摩挲,时间很长,包浆非常完整。虽然盒子上没有雕刻什么东西,不过光是这一个盒子,应该也能值不少钱。盒子开口部分缝隙结合紧密,不过没有锁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