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江?你怎么了?”听着仪器的声音变快了一些,杨帆连着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得到回应,最后只能将声音拔高了一些。
沉入江被杨帆的叫声惊醒过来,喘气的频率加快了许多。好在那狂跳的仪表终于是缓了下来,正好杨奥也带着医生回到了病房。两人在门口就听见了杨帆的声音,当下都是冲进来的。
医生带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仪器给沉入江检查了起来。杨帆则站到杨奥身边,两兄弟对视了一眼后纷纷注视着病床上的动静。医生检查完后便转身看向了后面的两兄弟,朝着两人点了点头。
“没事,他刚醒不久。精神容易受到波动而影响心率跳动,让他好好静养这段时间吧。再过两个星期就能出院了。”
得了医生的应允后两人随之松了口气,而床上的沉入江早已经又昏睡过去了。杨奥则是把医生送走了以后又回来。
“刚刚怎么了?”杨奥拍了拍坐在椅子上盯着床上之人发呆的杨帆,面不改色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才跟他说了两句话不到呢。”杨奥的眼中满是困惑与内疚。
“先让他好好休息吧,最近什么事也别跟他说。”杨奥嘱咐道,末了又问了句:“沐婷呢?”
“在家,她睡下了我才过来的。虽然她在我们面前没多少反应,但是基本上每天都会在房间里偷偷哭的。”杨帆说着眼眶也有些微红,父亲过世以后的这些年里。沉锋就像是他们唯一的亲人一样,不仅想方设法地保护他们,还不辞辛劳地满世界跑。就为了保下父亲的基业和搜寻证据。
大哥去救沉叔叔和入江的时候,他和妹妹在家里面等待得心急如焚。可最后也只得到了他去世的消息,当杨奥满身污迹站在门前告诉他们这个消息的时候,两人当时就跪了下来,泪如泉涌。
这可比当初知道父亲被害死时,没有好上多少。他们其实也和沉入江差不多,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也不在了。但比起沉入江的孑然一身,他们三兄妹还有彼此。
“入江比我大一点,以后他就是我们家的二哥了。”杨帆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大哥。
杨奥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随后往杨帆肩膀上安抚似的轻拍了两下后就离开了。这周以来,他们三兄妹就是这样日夜轮流不停地守在沉入江身边,这不仅仅是为了报恩。而是深藏在三人心中的一种责任心。
虽然医生说的是两周后才能出院,但是沉入江只呆到一周。就趁着他们不注意偷溜了出去,当杨奥拎着食盒到病房里时,早已经是人去病房空了。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后就往病房监管处狂奔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拿起手机给杨帆打电话。
杨帆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休息,当时就炸了起来。快速地穿好衣服后便走到了杨沐婷的房门前,本想告诉她一声。但开门后见她也已经休息下,又心生不忍。
这些天来,她几乎没怎么休息过。这会儿叫醒她也只能平添她的担忧和胡思乱想,杨帆带上门后就顺着杨奥说的路线狂奔了过去,垂黑的夜幕还下着微微的细雨。万一沉入江想不开去找薛风间可怎么办?
其实沉入江哪里也没去,他只是回家了而已。开门的钥匙已经丢了,沉入江回来的时候外面正好下起了雨。身上淋了一些,他站在门口按了好几次门铃。期盼着门打开了以后,可以看到门里面的人的身影,还有脸上的表情。
可门铃按了很久,也并没有任何回应。沉入江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波动,他犹豫着抬起手,在密码锁上输入了一串数字。这回门自动打开了,里面暗暗的,明显没有人在。
他可能只是恰巧出门去了,沉入江这样想着。
他打开了灯以后才敢迈进去,房子里什么也没有变。如同他刚走时一样,如今再回来也一样。他忽然感觉心底一紧,步伐有些跌跌撞撞地冲进了两人的房间里。那张纸条也还压在盒子下面,桌面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他抓起那张纸条,手指是不自觉的颤抖。重新回到客厅里,他拿起家里的座机,拨了那个唯一让他记得滚瓜烂熟的号码。不论不死心地拨了多少次,每一次的回应都是关机。
他双眸失了神,最后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江有汜,江有汜呢?江有汜去哪了?一股恐惧感从他的心头油然而生,让他手脚冰凉。
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个人,努力地回忆着那人的号码。随后拨了过去,没想到那边接得倒是很快,那熟悉的声音让沉入江找回了一丝真实感。
“喂?阿汜?还是入江?”余年的声音中满载着急与惊讶。
“是我。”沉入江动了动喉咙,说道。
“入江啊!”余年那边仿佛忽然松了一口气,“你们俩怎么回事啊?最近给你们俩打电话怎么谁也打不通?打家里的也没人接。你们俩是私奔去了吗?应心你们是打算卖给我了吗?”
余年最后那略带调侃的声音却让沉入江的眼泪瞬间从眼眶里掉了下来。他的手忽然脱了力,座机从他手中滑落了下去。掉落在地上发出了很大的一声砰!只剩余年在那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劲地喊着他的名字。
沉入江闭上双眼,双手随之捂住了整张脸。就连余年也不知道江有汜的踪迹,他应该问一问江靖文吗?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联系江靖文。
也不知道这样一动不动地坐了多久,沉入江的大脑里都是近来发生的事情。看起来那么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