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若是同一人……想到这里,心底闪过一丝恐惧后咬了咬牙。无所谓,他能把这个人弄死第一次,也就能弄死第二次。
“……那?那不是入江吗!”余年双目大睁,震惊无比!但是那种陌生的感觉却又像极了另外一个人,说着他转过头看了眼江有汜。
江有汜的目光自从与他撞上后,都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过,即便对方现在只给了他一个背影。
沉入江当年明明是被薛风间给害死的……而且他的舅舅受薛风间所害。他们之间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有说有笑的模样?
而且……入江不是早已经不在人间了吗?那里站着的人,如果进来前没听错的话。不应该是东恒的老总吗?那一瞬间,余年甚至就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两人愣神的片刻,那边的薛风间早已经领着人走过来了。离得近了,余年心头的疑虑更是大了很多……那副皮相的确是沉入江的。只是那样生动的表情,却是从不曾出现在沉入江脸上的。
“靳少总,好一阵子不见了。”薛风间朝着江有汜伸出了自己的手。
江有汜回神极快,人走过来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与双眸中的神情早就被收敛得干干净净了起来。他伸出手握住薛风间的手,两人的手在两秒后又默契的分开。
“嗯。”江有汜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他看着薛风间,目光却又似有若无地扫向沉入江那一边。他心底有很多的疑问,很多的为什么。
“薛总不介绍一下吗?”一旁的李恨生,脸上的笑容保持得总是很适当。不会过于生冷,却也不显得过分热情。
一身干净简洁的西装,他就像那个站在某个纸醉金迷的场合里,既完美地融入其中,又却显得特立独行的人。
“当然要介绍一下。”薛风间对着两人微微一笑,他一向就是一个表明上看起来十分斯文的男人。
如若不是当年亲身经历过那样的场面,只怕很难会有人相信这样一个斯文的男人,会那么残忍地做出那种事情。
“这位是旻阳集团的大公子,靳旻。如今分管着环豪在欧洲所有的分部。”薛风间说着,言罢,他眼眸中深藏着探究,又看向李恨生。但是他什么也看不出来,他只能转向江有汜的方向。
靳旻的那张脸,如同五个月前见到的一样冷漠。未曾有任何的波动,薛风间也曾听说过当年的沉入江与江有汜之间的一些事情……更是知道当年靳向愿意和他合作。就是为了将他的儿子拉回正途。只是如今二人的反应,却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
如果说李恨生不认识江有汜,而江有汜见到这个人又不曾有多余的反应,难不成真的是他多想了?
他抬起手,顺势往李恨生的肩膀上面拍了拍。对着眼前的靳旻道:“这位是东恒企业的董事长兼总裁,可谓是英雄出少年了。”
“承蒙薛总夸耀,小辈不过是吃了那早逝父亲的老本罢了——靳总是吗?初次见面。将来可多担待了。”
李恨生说的话非常客气,说着话的同时,面上还十分温和地朝靳旻伸出了自己的手。靳旻什么也没说,他只是点了点头。那目光却一直投放在他的身上,似乎要透过这副皮囊去看另外一个人。
他一言不发地抬起了自己的手,握住了李恨生抬起的手。两人的手在相握的时刻,仿若时间都凝固了一般。那缺失了七年的时光又在这一刻开始重逢了——
但唯一悲哀的是,他们竟是活得像是陌路人了一般。沉入江的心脏跳得很快,他默不作声地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可那只握着他的手,竟然握得那么地用力——不过他只在沉入江挣扎的第一瞬间就松开了。
十分钟后,原先还在二楼的会议厅里客套着的人也都坐到了他该坐的位置上去了。今天的主场不是他们,他们顶多是来做个见证而已。合同签约的过程也是非常的快,一张圆桌上坐了薛风间、李恨生、靳旻三人。
两份不同的合同条约,分别在快速地签上了李恨生,靳旻的名字后。一同递交到了薛风间的桌子上,最后由薛风间将他的名字签在那两份合同之下。仪式结束,现场掌声起伏……
签约仪式结束之后,便是一场会议。圆角的长桌上,坐着从这边到那边的一大排重要人物。会议的内容大抵就是在计划环豪未来的走向与要做的工作,在场的人大都是环豪自己的人。
比如已经成了环豪的大股东的靳旻,还有是环豪融资者的李恨生。
沉入江坐的位置正好在桌子的中间位置,对面则坐着江有汜。他几乎要被那双眸子射穿了……还得继续装傻充愣不知道。偶尔转头撞上的时候,还得礼貌性地对人家递出一个微笑。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沉入江真想给自己发个奥斯卡。做人真累,做李恨生更累。上头的人到底在讲什么他完全没有听,这种事情只要交给坐在他旁边的noah处理就好了。
他只是心不在焉的发愣而已,上面也不知是哪个老头在讲话。那声音的催眠程度让沉入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当年高二时候的那个数学老师。
沉入江一夜没睡,现在大白天却又是加拿大那边的黑夜。时差根本没倒过来,加上刚刚强行演的那段戏,他觉得疲倦极了。他觉得自个真不是做这种事的料。
再加上对面那随时都能把人看出个洞来的目光,沉入江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飞快的涌动,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可相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