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时光弹指一挥,路遥与楚云生一路行来,见景色变幻,青山绿水渐疏渐远,黄沙烟尘扑面而来,空气干燥,时值入冬,呼吸中都卷着淡白的雾气。
为了加快行进速度,他们在路上将牛车换成了马车。
楚云生看着路遥躲在马车里,用被子将自己捂了个严实,心中不免觉得好笑,他开口,慢条斯理的道,“你倒是越来越怕冷了,这才刚入冬,接下去还有两月酷寒,没空调暖气的,看你怎么办?难道泡在红油火锅里睡觉?”
路遥没好气的说,“就算泡火锅,也是鸳鸯锅,我泡红油,你就泡清汤吧。”
楚云生笑道,“你还真是同甘共苦不忘兄弟啊。”
“不,”路遥摇头,“我的意思是我是麻辣的,你是麻辣隔壁的。”
楚云生:“……”
这三月来,由于楚云生极度害怕重蹈路遥覆辙,因此练功修身格外勤奋,外加时不时指点路遥几招,路遥终于从原本的战0.5渣勉强成长为真正实至名归的战5渣了。
路遥也非常不愿意楚云生指点他练功,每次俩人一凑合,路遥的弱受本质就会让楚少爷的鬼畜潜质无限爆发,不是折腿折腰就是空中抛物,简直都能玩死个人好嘛。
他一想起这些血泪史就仰天长叹,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咱们到南疆地界了。”楚少爷赶着车,瞟了一眼路边的界牌,“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打听一下灵山在哪,明天一早去拜师吧。”
正说着,楚云生耳边听到刀剑声,心下隐隐觉得不对,再往前行,见前方路中间忽现几人在打斗,拉车的马受惊脚步放慢,楚云生很帅气的一勒缰绳,将马停了下来。
路遥暗自不爽,这个楚少爷,无论干什么都极易上手,连赶个马车也是,一摸缰绳就好像赶过八辈子似得……
放眼望去前方,见两名黑衣人和一名天青色衣衫的男子打成一团,四周倒了不少黑衣人的尸体,应该是那两人的同伴。
天青色衣衫的男子似乎受了伤,右臂无力,仅用左手使剑,两名黑衣人一人面相凶悍,另一人脸上有道狰狞的伤疤。双方正斗得难分伯仲。见一辆粗陋马车行来,斜刺里停在前方,赶车的男子一身红衣,眉目流转间英气逼人,看见满地尸骸却并无异色,而是气定神闲还面带微笑,一看便知功夫不浅。缠斗的双方均心生骇然,捉摸不定这究竟是不是对方请来的救兵。
感到马车停下,路遥一撩车帘,“咦,有热闹看。”
正在打的三人手均一颤,车内的这张脸,如此风华绝代,但是……擦,这俩人感情是来看热闹的。
于是在三道逼人的目光中,路遥裹着一床棉被吃力地坐到了楚云生身边。众人一脸黑线,美男你稍微注意一下形象好不好。
待路遥坐定,楚云生已然看了一会,那名天青色男子觉得对方目光在自己身上飘来荡去的,便稍一回头,对俩人露出一个微笑。
路遥一怔,这男子的笑容真好看,容颜俊美,笑起来如微风拂面,吹皱一池春水。
楚云生向路遥伸出一只手,沉声道,“拿来。”
三人心中不约而同又是一紧,看来这个红衣少年要出手了!他到底帮的是谁?难怪另一名美少年要裹着被子登场,莫非是有什么独门兵器,要藏在被子里以免暴露身份?
路遥心领神会,从被子中递出去一包瓜子。
打架三人组:“…………”
楚云生皱眉,道,“换一个,太咸。”路遥又递出去一包蜜饯。“太甜。”路遥又递出去一块糕点。“太干。”路遥又递出去一个哈密瓜。
楚少爷怒了,“整颗瓜让老子怎么吃?你不如把皮啃干净了再来。”
路遥默默地又从被子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和一个盘子,开始慢条斯理的切瓜,动作极其贤惠。
打架三人组内心咆哮震天,你俩一定是出来春游的吧,那丫应该叫小叮当吧?那被子里连着四次元空间对吧?
还有比当你与敌人在生死搏斗的关头,路边却坐着路人甲乙在吃瓜观赏更惨的吗?
有的,那就是路人甲乙不但吃瓜观赏,口里点评还不闲着。
“矮油,这招差一点就割破他喉咙了啊。”
“唉,如果刀疤男从侧面接上,那他们就稳赢了。”
“啧啧啧……如此如此”
“桀桀桀……这般这般”
……
对面的三人组终于在沉默中爆发,特么我们是在你死我活的拼命,不要搞得好像街头卖艺一般啊!还让不让人好好打架了!
凶悍黑衣男开口了,声音和长相一样低沉粗犷,“俩位兄台,若是不想卷入是非之中便快快从此路过吧。”
刀疤男子跟着点头。
“哦?”楚云生扬起下巴,嗤笑了一声,“若是我不肯呢?”
天青色衣衫的男子也开口了,面上依旧带着笑,“若是阁下执意要看到结束,届时只好随着他们的冤魂一起下地府了。”
刀疤男子也跟着点头,马上觉得不对又连连摇头,“什么叫跟着我们的冤魂下地府,明明死的是你!邪教的杂碎。”
“玄剑门以武林正道自居吗?”天青色衣衫的男子低低笑了,“安插刺客,设下陷阱,偷袭围剿,这些手段用起来与我们相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邪教走狗,人人得而诛之,替天行道自然不择手段。”刀疤男子反唇相讥。
三人唇枪舌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