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霸杀入汧水河谷,给诸葛亮和姜维带来了极大的压力。文學吧与姜维情况差不多,没有收到姜维的军报让诸葛亮忧心忡忡。他比姜维还好一点,因为他知道原因所在,但是他除了多派人手之外,也找不到好的破解办法。
夏侯霸占据了最快捷的通道,而且他又是骑兵,要和他抢时间,只有同等数量的骑兵才有可能。可是诸葛亮根本没有这么多骑兵,他甚至不能派援军前云追赶,援军数量少了不顶用,数量多了又跟不上骑兵的速度,也会加重辎重运输的困难。
上万的步卒行军,可不是带上武器和几天干粮就能走的,如果没有大型军械,一旦被骑兵缀上,那可是一场灾难。
蜀汉军没有骑兵的短项成了诸葛亮最大的制约,让诸葛亮束手无策。随着时间的推移,迟迟没能收到姜维的消息让诸葛亮无法保持镇静,他甚至比听说曹植杀入关中时还要紧张。
姜维的紧张不亚于诸葛亮,连续三天没有收到诸葛亮的消息,大量的斥候失踪,他已经预感到出了问题。可是他却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难道是丞相战败了,要不然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可就算战败了,丞相也不至于连个消息都送不出来啊。大量斥候的失踪,只能说明有敌人在接近,可是究竟有多少敌人,是曹植派出的别部,还是曹植率领的主力?
姜维不知道。
与此同时,他想到了陇山防线,担心魏军已经突破了陇山防线,进入了关中。他这么想,并非没有道理,到目前为止。他只看到张郃率领的三万步卒,而秦朗和另一万骑兵全无踪迹。他们也许在监视牵制高平的陈式,也许已经绕道陇右,从陇关或者箕谷进入关中。
姜维越想越多,越想越紧张。他彻底失眠了。白天与张郃恶战,晚上彻夜难眠,他的精神状况迅速恶化。桥月熬的肉粥虽然香甜,姜维的脸颊还是日见削瘦,桥月小姑娘以为是自己侍候得不好。偷偷在的一旁抹了好几次眼泪。
姜维苦苦支撑。
……
张郃和田豫相对而坐,慢慢的呷着酒,平静中有些不安的沉默。
在他们的面前,摆着夏侯霸派人送来的消息,消息很简短。却血迹斑斑。那个送信来的勇士连信都没掏出来就倒地身亡了。他身上有十三道伤,任何一个人都不敢相信他带着这么重的伤还能坚持到现在。
情况非常不妙,曹植千方引诱,蜀汉军不为所动,除了在鸿门击溃马谡之外,只有夏侯霸击溃马岱的四千骑兵还值得一提。眼下,曹植已经山穷水尽。只能主动北上,要与诸葛亮决一死战。按照时间计算,现在战斗已经分出胜负,如果不出意外。曹植大概只能求仁得仁。
张郃和田豫虽然是武人,不擅长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可是曹魏两代皇帝对皇室的政策他们还是清楚的。特别是这位陈王,因为当年争储。毫不意外的成了文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在众人看来。他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要知道任城王曹彰被文皇帝亲手毒死的,文皇帝可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而曹植的威胁也远比曹彰更大。
这次曹植领兵进入关中,大家都心知肚明,若不是因为战局迟迟没有进展,大将军曹真又久病不起,皇帝陛下根本不会请出这位陈王。曹植也知道自己的处境,所以当仁不让的杀入了关中,与其做一个囚徒被圈禁到死,不如战死沙场,燃烧自己,为魏国贡献一份光和热。如果能挽大厦于将倾,九泉之下也不负先人。
这个结果是很多人都预料到的,只是事到临头,大家都觉得有些悲凉。
“按照时间估计,陈王现在应该还在与诸葛亮恶战,不过时间不会太长,双方兵力悬殊,陈王支持不了太久。”张郃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们明天也不要留手了,放手一搏吧。这个机会如果抓不住,关中就与我们无缘了,我也只有以死报答陛下的恩宠,黄泉路上,有陈王做伴,听听他的新诗,也是不错。”
田豫默默的点了点头:“明天我先出战,将军居中调度,相机出动。”
“不了,还是我来吧。”张郃拍拍田豫的肩膀,打断了田豫:“我是陛下指定的主将,你就不要和我争了。我老了,这样的机会不会多了,你还正当壮年,以后有的是机会。”
“将军……”
“你家那小子不错,好好栽培,将来不比你那大儿子差。”张郃微微一笑:“可惜我没有更多的东西教他了,实在是愧对他的一片好意。”
田豫连忙说道:“将军,你太客气了。犬子能得到将军的教诲,是何等的福份。”
“是我们有缘。”张郃站起身,张开双臂,长吸一口气,看着山巅的一轮明月:“国让,休息吧,明天与姜维小儿决一胜负,轩辕氏可在桥山上看着我们呢。”
田豫也抬起头看着那一轮明月。桥山在子午岭,离这里有千里之遥,据说是黄帝的陵墓所在,当然不可能是眼前的这道山岭。不过山不是那座山,月却是那轮月,黄帝是华夏之祖,张郃以黄帝之名起誓,也是抱了死战之心。关中之战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可言,天子倾全国之力,又搭进去陈王这么一个重得不能再重的大将,若不能收复关中,无颜面对天下人。张郃身负皇帝陛下的重托,当然更没有退路,只有死战以报效陛下。
田豫胸中涌起一股豪情,他站了起来,举起酒杯,爽朗的笑道:“将军,明日一战,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