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声音中有些一瞬即逝的慌张:“跟我一起去?”
我抓了抓头发,道:“不好吧,张海丽那边怎么说。”
“这个你不用担心。”祁洛后退理了一下衬衫领子,那种我熟悉的促狭劲儿又回来了,“你就当,出去散散心,平复一下情绪。”他带了点揶揄道。
“我有个jī_bā情绪需要平复。”我忍不住道:“可是为什么啊?我俩天天大眼瞪小眼的,你不觉得烦么?我又不是你的公文包,出差还要随身携带。”
“因为,”他捏一把我的脸,“担心我不在家,你一个留神被人骗跑了。”
他这是在表达对我的在意吗?
我愣了愣,好像真在这近乎调情的话语中听出了真心实意,我道:“这是舅舅对外甥爱的叮咛么?我需要这么理解吗,舅舅大人。”
祁洛不说话,先是凑近了我一点,又靠近一点,近到我可以在他眼睛里看到自己,满脸的惶惶不安。
他道:“你这脑子用来涮火锅,都有点浪费。”
我忍不住探身推了一把他的手臂,道:“说正经的,带我出差要有心理准备,小心我吃穷你。”
“行。”祁洛微微眯了眯眼,把我的手按在怀里,道:“从你工资扣回来就是。”
“小气鬼祁洛!”这时我才发觉,我们俩都自然而然地笑了。
其实我很想问他,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炮友吗?他好像还没被我骗上床。外甥吗?谁家外甥被舅舅这么又舔又抱又撩的。那么,他有一瞬间,想过要跟我好好地在一起吗?
我都要被自个幼稚的念头逗乐了,我和祁洛,我们怎么好好的在一起呢。
或许,不言不语才是好风景,他比我要聪明很多,能够好好地在他身边,做他的合租室友、公司下属、远方亲戚,或许像这样,在黑暗的地下车库里,我们偶尔跨越禁区,便足够了。
第08章/嗔戒星期四
祁家主要的业务领域在贵金属这一块,整个产业效益如何,跟国家政策风向大有关系。这两年祁家家底越积越厚,祁老爷子的野心倒不逊当初赤手空拳打天下那会,凭借这些年积累的人脉,开始渗透高端医疗养生行业。
祁洛这次出差去妖都,为的就是把一个和中国中医药研究协会联手的项目跟进细节。
祁老爷子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瞳孔清澈有神,比他这个年纪人要精神很多,仿佛一眼就能把人看的现原形。我见了面,除了规规矩矩喊一句“舅外公”,再不敢造次。
话说回来,因为我的缘故,老爷子还怀疑过祁洛的性取向。
那时我念大二,从遥远的美帝回国过年,我爹也还在从泰国回来的路上,就让祁洛去机场接的我。
祁洛发了个微信给我,说一会带个朋友一起。
我嘴上没栓锁,头脑一热,随口用语音回了句,“男朋友?”
他沉默了一阵,打字回了句“待会见。”便再无下文。
那天在机场,祁洛压根没出现,全程是派秘书接送,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气到了。后来我才知道,他那朋友,也是祁老爷子一个亲信的儿子,之后“不留神”地几句碎嘴,我那句“男朋友”,便传到祁老爷子耳朵里去了。
至于祁老爷子是不是对祁洛疑心已久,我万能的舅舅,最后又是怎么摆平太上皇的,我不得而知,也不敢再问。只是想不通祁洛这么谨慎的人,听语音的时候为啥开公放。是因为在开车不方便,还是得知我回来欣喜若狂所以行为异常?我猜肯定不是后者。
由于他被出柜,我是直接的祸根,在这一点上,我对祁洛一直有那么点小愧疚。尽管在日后与他同居的日子里,不断地被撩,我也不太敢做主动先挑明的那个。怎么说,不要轻易地去测试人性吧,人人都只想略过那些艰难纠结的过程,直接跳到结局的好结果,人人都不愿主动承担从中的骂名和责任,我也是。
除却对这次出差,我和舅舅的暧昧关系会不会有一些突破的猜想和期待,更多的,是我对妖都早茶的向往。祁洛这么有钱,不能刷爆祁洛的银行卡,总不至于吃就能把他吃破产吧!
到达白云机场,对方派了人来接,拨通电话,那边的负责人刘秘书说:“放心,我们就在出站口这里,很醒目的,你们一定第一眼就会看到我们。”我听着他这话有些奇怪,瞬间对这次妖都之行更多了兴趣。
待在接机口看到刘秘书,和他身边的……少年,我突然晓得刘秘书话中的弦外之音了。
站在他旁边,比刘秘书还要高了小半个头的,竟是一个身着土黄色僧袍,脖颈和手里缠着佛珠,手背上有着大片英文脏话纹身的,和尚。
刘秘书对祁洛笑笑,道:“祁总好,祁总好,一出来就看见你们了。”
那和尚也挑挑眉毛,摘下小圆墨镜,开口道:“师傅,听我爸说你要过来,我就顺便和刘叔叔来接你。”
祁洛嘴角一斜,竟然没有反驳这个吊诡的称呼。
师傅?我看了看祁洛,生怕他突然一把揪下假发,露出着头顶的戒疤,对和尚道:“好徒儿,快让为师来亲亲你!”
回去的路上,天幕骤降一场暴雨,粗重的水幕遮挡住不少能见度,雨刷在面前的挡风玻璃上下翻飞。等红灯的间隙,我用手机微信同祁洛搜刮来了这奇妙和尚的来历。
徐岱川,徐家独生子,因为小时候身体不好,被送去少林寺带过一段时间。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