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地契不但给他赎回去了,而且,听说还在翻建酒楼,要重新开业,你说,我们到时候要怎么跟九爷交代?!”李瀚生心焦的在账房里走来走去。
那张地契,李瀚生倒也不看在眼里,只是,九爷那边不好交代!这事是九爷特别交代下来的,现在弄砸了,九爷那边势必不会善了!
“老爷,您看,要不我们备点厚礼,上门给九爷陪个不是,咱们也给九爷办事那么多年了,为了这点小事,九爷也应该不会…”
李瀚生摆了摆手,“我想一想再说,你先下去吧。”
挥退了王金福,李瀚生一个人慢慢的在椅子上坐定,端了桌上已经凉了的茶喝了一口,定了定心绪。
九爷这个人心思善变,喜怒无常,要跟他打交道,就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他花了那么多年才得到他的信任和支持,不能就这么让一件小事给弄砸了。觊觎九爷这股势力的人很多,想代替他李瀚生的人也很多,难保有一天他会失去这座靠山…
如何才能稳固汪李两家之间的关系这才是重中之重啊….
李瀚生不禁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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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有人送了张帖子来。”侍卫在门外禀报。
“进来。”屋里传出男人低沉的声音。
侍卫进到屋里,竹榻上的男人正闭着眼眸假寐,身旁坐着两个美艳女子,一个打扇,一个按摩,纵使皇帝,也不过如此享受。
侍卫近到跟前,恭敬的递上手中帖子。
竹榻上的男人睁开眼眸,即使是此刻被美人侍弄得浑身舒坦,可眼底流泻的精锐锋芒却未减半分。
从侍卫的手中接过请帖,打开扫了一眼,请帖上的署名让汪九龄挑起了眉梢。
“这赵培安玩的什么花样…”汪九龄直起身,把玩着手中的请帖。
赵培安赎回了金玉楼的地契,并且大张旗鼓的要重装开业,这事他已经知道了。赵培安似乎是找到了一个靠山。现下里又突然下了请帖请他赴宴…他倒是想看看,这敢明着跟他作对的是个什么样的主!
汪九龄带着人来到金玉楼,一上来就把金玉楼给围了起来。
汪九龄站在门口,打量着整修一新的金玉楼。
被粉刷一新光鲜的门脸上金玉楼三个漆金大字光灿灿的耀人眼,牌匾上都挂了红,一派喜气。
“九…九爷,您来了,快!快里边请!”
赵培安一早就在门口候着了,见汪九龄带了人围了金玉楼,心下一紧,但此刻也没了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笑脸相向。
“赵老板,楼子装修得不错,打算什么时候开业啊?”汪九龄背着手,脸上似笑非笑,看似漫不经心的道。
“这…没九爷您的话,我这楼子,怕是开不成。”赵培安按着李家少爷交代的话小心的应对着。
汪九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赵培安好一会,才突然放声大笑,摸着光头跨进了金玉楼的门槛。
赵培安暗暗抹了把汗,跟了进去。
店堂里也都整修过了,桌椅摆设都换了新的,看起来倒是一派新气象。
“九爷,楼上雅间已经为您备下了酒宴。”赵培安恭敬而小心的请汪九龄移步。
到了雅间门口,赵培安先行了一步,为汪九龄打开了雅间的门。里边早已有人候着了。
“九爷。”
汪九龄抬眼看向这门边恭候着的青年。
这人穿着的是现下里最时髦的洋装,笔挺合身,头发也全部往后梳起,整个人看上去精明干练。
“九爷,里边请。”舒鸿宇做了个请的姿势,将汪九龄请到了主位上。
汪九龄不住的打量着眼前的青年。
他道是什么人物如此胆大包天,却不曾想是这么个年轻后生。
“久闻九爷大名,心中敬仰,在下舒鸿宇,冒昧请九爷来,如有不周之处,请九爷多多包涵。”恭敬有礼的寒暄过后,斟上两杯酒,舒鸿宇先饮下三杯,算是赔罪。
汪九龄目光犀利的看着眼前的青年沉默不语,也不作任何回应。喜怒不明的态度让赵培安很是不安,来回小心的打量着二人连呼吸都压抑着,但反观舒鸿宇,却一派自若,对着汪九龄的目光也无半分闪躲,手中举着的酒杯就那么敬着。
汪九龄那么看了一会,觉得这个人目光耿直清明,不卑不亢,倒是有几分对他的胃口。
汪九龄终于执杯饮下了杯中的酒,气氛一下子也轻松了起来。
“不知舒老板请汪某人前来,有何贵干?”汪九龄喝完那一杯,却并不动筷,端坐着拿着姿态。
舒鸿宇也没少打听汪九龄这个人,知道其喜怒无常,不是个好想与的人。气氛看上去虽然有所缓和,但是如果不小心应对的话,汪九龄可是说翻脸就会翻脸的。
“九爷,在下为了见九爷,所以才会管下了这桩闲事,但是,在下绝无冒犯九爷的意思,在下只是想成就一桩两全其美的好姻缘,也借此,在九爷面前混个脸熟。”舒鸿宇也不多作掩饰,直来直去的说出意图。
这两年,他见过不少大人物,性子上也收敛了很多,知道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式去沟通交流,也要适时的将自己的锋芒收起。
汪九龄是粗人,但是不能将他当粗人来对待,可是也不能绕太多弯子,客气的直白坦言是最好的。
“你想做这个和事佬讨好我?想让我做你的靠山?”汪九龄似笑非笑的看着舒鸿宇。
“正是。请九爷成全。”舒鸿宇起身,举杯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