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荡磊落,闯荡江湖的几年里,虽未抱有行侠仗义的心怀,却也是斩杀了不少奸恶之人,后来纠合了几个败落门派的残余势力,成立了一个破落的火莲教,行事稍显乖戾,虽然被江湖所谓正道名门有所不喜,行事也向来留有余地、并未处处赶尽杀绝,究竟做错了什么,让顾飞白如此恨我,如今连阿七竟然也要这样对我吗!
想到此处,我胸中涌上来腾腾怒火,头脑一阵发黑,竟然有顷刻就要昏厥之感。
“阿七!阿七!你住手!他娘的你给我住手!”现在四肢都受制,我连声大呼,狂乱地扭动身体,挣动还能动的那条腿,被发带勒得死紧的双手也不断挣扎,即使那玩意儿已经卡到我手腕的血肉里了。
然而阿七现在哪里还能听进我的话,胡乱扯下自己身上衣衫,就要行那苟且之事!
我咬紧牙关,忍着锐痛,最后一用力,裂帛一声,手腕上鲜血淋漓,数层绸带齐齐断裂!来不及多想,一手摸到一个厚厚的物什,一把抓起,心中发狠,将其猛地砸到阿七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
☆、双泪垂
【红冰息尽肝肠断,春心不绝如丝缕。】
阿七被我砸的停下了动作,借着天边一道闪电,我看见他的额头上被砸得淌下一缕血痕,顺着青白的脸蜿蜒而下,显得分外狰狞可怖,随即却是一把捏住我的手。我手上一痛,所拿的东西就抓不稳掉落了下来,原来正是那本牛皮纸缝制的小记。
阿七却是眼疾手快,一把将那本本子抓在手上,只是刚拿到,一停顿,却随即随即犹如烫到手一般将那本小记远远扔在一边。原本在他分神的刹那好不容易挣脱的双手又被他仅用一只手便死死按住。
“你都知道了。”此刻阿七半面脸都是鲜血,一头湿透的长发尽皆缭乱披散,更衬得一身狼狈如同鬼物,一双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我,明亮如同闪着幽幽鬼火,言语却是清明,我心中发寒,竟然分不清,他到底是醉了还是醒着。
“不,不······我没有`````”阿七现在的语气,说不出的瘆人,竟是我从未听到过的,我不明白他所说的是什么,却直觉得要否认。
“你都知道了!”阿七却像听不见我在说什么,突然恍若疯癫,犹如绝望,嘶声大喊,紧接着竟是大笑起来,一声一声,仿若泣血,“你什么都知道了!哈哈哈!独步寻,独步勿念留不住你,却原来我也留不住你!”
“不、阿七!你听我说!”我心中惊怒交加,听见他直呼师父名讳,心中突突地跳得厉害,又有些凄苦之意,怒骂夹着隐隐恳求,希望他能恢复神智,声音已是嘶哑错乱。只是阿七又哪里肯听我的话,骤然出手如电,竟然生生卸了我依旧努力挣扎的一条腿的关节,一阵剧烈的疼痛猛地袭来,我只觉得脑中一黑,极力忍着不痛呼出声,哆嗦着嘴唇,却是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又一道闪电斜斜地劈下来,撕裂夜色,阿七的脸色,苍白如鬼,那表情却是我前所未见的狰狞。
心中犹如被雷电击中,我仿佛突然间失去了言语的力气,卸去了全身的力量,睁着眼,像一具毫无所觉的尸体,任阿七犹如疯狂。
生涩而强硬的贯穿和碾压。
一只苍白而狰狞的鬼,和一具了无生趣的尸体。
八月的天,冰凉透骨。
一场性事和瓢泼大雨,持续了整整一夜,我已不知昏迷又清醒了多少回。
期间,是谁?那压抑着的抽噎,接着一声、一声、又是一声,也如鼓点似的,敲在人的心里,是谁?像是终于忍不住般的,嚎啕大哭,犹如将心底掩藏着的所有无奈怨愤悲戚都统统倒出来。
在如此狂风大作的雨夜里也显得凄苦悲怆,令人万分心悸。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是什么时辰,只觉得满目天光刺眼。挪动身子,直觉身上各处都十分酸痛,左腿不能移动,已经痛得失去知觉,想必现在臃肿得十分厉害,略扫了扫,满目皆是历历青紫痕迹,尤其身下难以启齿之处,更是一阵被撕裂的尖锐痛楚,略一挣动,甚至从那处流下许多滑腻液体。
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心下一阵黯然疲惫。
再尝试着动一下身子,手肘却碰到一具身体。
心头重重一跳,猛地转头,果然是阿七,此刻薄被早已滑落在地,他与我一般,浑身和谐赤裸,入目一具腻白身躯,竟好似上等美玉精心雕琢而成,却是死死地抱住我的腰,侧着一张脸,眼睛紧闭,显然十分痛苦,长发凌乱不堪,半面脸上是凝固的血污,面上却是一片嫣红,尤其是眼角,犹如染了桃花汁。
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热的烫手,想到昨日之事,心中却是愤然难言。
“阿七,你该死!”我暗骂一声,发现自己声音喑哑难听,口中干涩犹如冒火,胸中塞着一团熊熊怒火,双手下移,猛地掐住他的脖子,脑中乱糟糟的一片,许多画面争相涌入脑海,从小到大,全是一些琐碎的情景,一会儿想我对阿七那么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一会儿想到阿七小时候和我一起在岛上,想起阿七青稚脸面羞赧笑颜,千树桃花乱落如红雨,猛然间昨晚阿七那凄苦而绝望,如鬼魅般的脸猛然浮现在我的脑海,然而这些念头惶惶然突然都被一棒打散,只有一个想法越加尖锐明彻,像一把匕首,刺开重重迷障,那就是,昨日之辱,唯有阿七死了方能解心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