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可以起船了么?”听声音,只觉得清泠中缭绕一丝妩媚,竟然是一名女子。
“嗯。”江蓝笙站在船头,清癯瘦削,一身蓝灰色粗衫,一头长发只用一根简素的檀木簪子束着,腰间坠着一管白玉箫,玉质温润良美,显然是良工雕琢的名器,就如其人一般,白玉箫上悬着一个靛蓝的八道盘长结——之下蓝色流苏微微晃动,那便是他身上唯一的饰物了,却难掩其风姿俊秀。
我突然想起一句古话,叫做“君子无故,玉不离身。”因为温雅良玉如君子,谦谦君子似良玉,“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那诗三百当中如绿竹猗猗的君子,说的就是江蓝笙吧。
这样看去,他的人便好似一株兰花,空谷疏影,沐月流霞,秀雅至极。
然而他只是稍看我一眼,面上无波无澜,便转过身去,负手而立。
敛眉。
只是此刻我的头脑略微昏沉,心中有些不安,又想到这几日在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