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称作五哥的练习生心下一凛,却更狠地踏了一脚,“你说什么!”
陆由试图用双手撑起自己身子,他折过头,哪怕是被按在地上,整个人却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煞气,“只要徒千墨还没有说要换掉我,我就永远是《犀角》的主角,你们逼到这一步,不嫌过分了吗?”
那男生一声冷笑,“你对你的屁股这么有信心啊!”他说到这里,就伏身将陆由拉起来,陆由被他顶到水池边,他伸手捏住陆由下颌,“这张脸,是不错!可是,你不要忘了,被徒千墨丢掉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当年的陈蕾----”
陆由根本不愿意听他说下去,那男生向后一退,顺势又给了陆由一脚,直接踹在他小腹上,陆由痛得一阵痉挛,额上冷汗大颗大颗地落,“我知道,你们昨天替我做值日,是我不对,晁午,你今天这么打我,我也没什么话好说,只是,你就算动手,也该打够了,卡狄不是没有训导处,反正我已经是徒千墨的弃子,你要是不介意,我也可以,陪你玩到底!”
他说完了这一句,便看也不看晁午,自己又就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而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挺直了脊骨出去,哪怕,最柔软的小腹和仿似最挺拔的后背都痛到让他恨不得蜷起来哭。
陆由走到门口,他回了头,“我的行李,是你们谁取走的,最好,给我放在宿舍门口,否则----”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因为,门口已经站了一个人,慕斯。
“都闹够了吗?晁午!整队!卡狄b楼蛙跳50圈,我看你们真是一个一个吃饱了闲着没事做!”慕斯甩下这句话,便看也没看陆由,转身走了。
于是,挨了鞭子又挨了打,超过十五个小时禁食禁水的陆由经过一整晚的折腾之后,重新去跳五十圈的蛙跳,没有任何意外地,他,昏倒了。
张开眼睛的时候,是慕斯毫无表情的脸。
“慕老师,我----”陆由挣扎着要起来,可是,慕斯在他开口的时候,一转身,走了。
陆由眼巴巴望着床头插着吸管的水杯,只是细细地抿了口水,而后,有看起来很和善的医生告诉他,没什么大碍。
陆由很客气谦卑地谢了,而后又吃了一顿不算丰盛但是绝对温和的早饭,收餐盘的小姑娘告诉他好好休息,过了一阵,慕禅过来看他。
不再是徒千墨的弟子,陆由不敢恬着脸再叫大慕哥,只是,称呼他慕大少爷也太过生疏,他叫,“禅少。”
慕禅笑得依旧很温暖,“和千墨闹脾气了?”
陆由别过脸,“没什么,是我对不起老师,让老师失望了。”
慕禅笑望他,“千墨就是小孩子脾气,你让让他,这些日子好好休息,等熬过去了,大慕哥再替你说情。”
“是。”陆由除了应一声,也不知道还该说些什么话。
两个人都不说什么,过了好一阵子,陆由才问道,“慕老师----”
慕禅笑了,“小斯,他有些小事,先走了。”
陆由的嘴唇抿得更紧了,他牙齿有些颤,他知道,是自己对不起慕老师的,可是,没想到,最难的时候,竟然还是慕老师带着自己在身边。
慕禅笑着安慰他,“身后的伤,有些发炎了,你自己的身体,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呢。”
陆由看他面上带笑,却总有几分责备的样子,也只是低低道,“陆由错了,害大家担心。”可说到害大家担心时,又觉得,又有什么人还会担心他。
慕禅又安慰了他两句,而后说到,《犀角》还是耽误不得,陆由明白他说什么,是以只是笑笑,而后很识相地告辞要回去。
慕禅没有虚留他,给了他一瓶伤药,他要亲自送,陆由却拒绝地很坚决。这又算是什么呢,刚被徒总监扔了就来勾搭太子爷,这样的事,陆由自己都没办法面对别人的碎语闲言。
慕禅没有坚持,任由他自己回去,一路上,众人的眼光又多了些怯懦,那个曾经扔值日本子给他的练习生还强扭着笑来打了个招呼,并且很好心地带他回了新宿舍,陆由听到人窃窃私语,说是他晕倒的时候,慕斯直接抱着他一路飞奔去的医务室,如今,挑事的几个男孩罚了浇花,甚至,边围着那盆栽折腾自己,边嘴上说着陆由哥对不起。
这些八卦,陆由当然不可能是一下就知道的,但是,知道的多了,也没什么了。
训练还是照旧,今天声乐练习舞蹈练习对半,陆由去食堂打饭,大师傅破例没有将勺子里的辣子鸡丁里的鸡丁再抖出去。
陆由用自己餐盒打了些菜给王悉臣,他已打听到今早h叫了王悉臣去,如今自己边吃边等他,大概是今早闹得太厉害,练习室的人都当陆由是瘟疫,他一进来大家都出去了,也没人和他打招呼。这个世界,锦上添花的人多,落井下石的也不少,但是,更多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陆由究竟是什么地位,至今没有一个人知道,那,唯一的办法就是,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王悉臣回来见陆由在,虽然神色还是疲惫的,但到底也有了几分精神气,“没事。h姐听说我在地下室被人整治了过来救我,虽然禁闭没少罚,但是带我去收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