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全身上下只留下脸上的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也是没有的,仅有的那只眼睛却明亮的可怕。
“你到底要干什么!”陶修声音加大的问道。
那个黑影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陶修还没有反应过来,按那个黑影直接朝他冲过来,陶修吓得往后一退,那黑影停在他旁边,站在桌子前一动不动的面对着陶修的工作台。
陶修看了看,发现那个黑影看的,是那块怀表。
“呃啊…”那个黑影发出沙哑的呜咽声,竟然要弯着腰要去碰桌上的那块怀表!
陶修心里一紧,这怀表可是文物啊!他想也没想扑上去要抢,谁知那黑影好似感应到他的动作一般身体诡异的拧了一个弧度将他撞倒在地,然后那只没有手掌的手猛地打翻了桌子上摆的那瓶刚刚开封的酸,整个浇到了那块怀表上。
那块怀表的表面发出嘶嘶的气泡声,那个人影整个人剧烈的抽搐起来,他的身体蜷缩起来,好似受了极大的痛苦,他低哑的叫着,仿佛那瓶酸浇到了他身上似的。
陶修整个人都不好了,大脑一片空白,心中只觉得完蛋了,那块怀表可能就这么废了,他一跃而起猛扑过去,将那个早已跪下的黑影踢到一边,伸手便要去拿那泡在酸中的怀表,等到手上被烧的少了块皮他才疼的把怀表放到了一边。
陶修只能忍着疼痛用干毛巾将怀表整个包起来,等到他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再回头一看,那个黑影已经不见了。
他松了一口气。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陶修坐在椅子上半天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那被包裹在毛巾里的怀表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一切不仅仅是一场幻觉。
陶修好半天才终于下定决心去看看那块怀表被腐蚀成什么样子了,但是饶是他做足了心理准备,也对眼前所看到的大吃了一惊。
那块怀表躺在毛巾上,非但没有因为强酸的腐蚀而变得扭曲,反而因为强酸洗掉了它身上的那层黑色的污垢,露出了原本的金色,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愈发的璀璨。
“你好。”陶修正小心翼翼的拿着放大镜看那块怀表,突然听见耳边有人轻声说了一句,陶修下意识的甩着放大镜就砸了过去,身后那人轻轻一让,那块放大镜砸到他身后的墙上,摔的粉碎。
陶修瞪大眼睛看着出现在他身后的男人,男人一身水青色长衫,衣袖和衣襟上则是绣满了金色暗纹,那人长发如墨,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半边脸也被黑发挡住,露出半张白玉一样的脸。男人定定的看着他,露出的一只眼睛里闪耀着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陶修眼睛一眨,却以为自己看花了眼,那男人的眼中似乎也翻滚着淡淡的金色。
“你是?”陶修心中早有定论,却仍惊疑不定的问道。
那男人往后退了一步,微微抬起一只手,露出里面的残疾手臂,作了一个简单的揖,开口道:“在下琴堂,正是先生手中那块怀表的化身。”
第八章
中午吃饭的时候,许丛丛看陶修一边吃一边发呆,忍不住叹气道:“陶师傅啊,你这一副什么表情?上午撞鬼了啊!”陶修现在一听到“鬼”字就浑身不舒服,乍一听到猛地抬头起来,嘴里叼着的一块肥肉也跟着甩到了地上。
许丛丛:“……”
陶修有点尴尬的掏出餐巾纸把那块肥肉包起来丢到垃圾桶里。
“你这是怎么了啊?”许丛丛换了个担忧的表情,“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啊?”
陶修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摇摇头,想了一会又觉得这么不太好,于是说:“没什么事,我早上修一块表的时候,里面有个东西被锈掉了,我再想要用什么来代替…”他还没说完,许丛丛就捂着耳朵打断他,“吃饭的时候别跟我说工作!而且你说的我也听不懂!”陶修只得住口,心里松了一口气。
吃完饭之后陶修挣扎了一下,还是打包了几个馒头和一点小菜带着,许丛丛惊道:“你没吃饱啊?”陶修解释道:“我怕下午饿。”
“好吧。”许丛丛没再追问,跟他摆摆手,扭头往自己的院子去了。
陶修拎着小口袋走了几分钟穿过一片竹林,到了自己的院子,他站在石门前,看着自己屋子紧闭的门,心里有点抵触。
门一推开,陶修就看到蹲在墙角的某个身影猛地站了起来,现在全身不再黑漆漆的,但是整个人也跟个清透的影子似的,透过他几乎能看到他背后摆着的凳子,陶修控制不住的抖了抖,又强装镇定的走过去。
“你饿不饿。”陶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一点,毕竟对这个“东西”还不是很了解。
那身影原地站了会,犹豫的走上前来,盯着陶修放在桌子上的馒头看了半天,陶修见他那只独眼里隐隐有点嫌弃,又温和道:“吃不惯?”
琴堂咳嗽了一声,声音带着不舒服的沙哑:“先生多虑了,琴堂现在寄人篱下,哪有吃不惯的道理。”说着就要上前去拿,可是刚抬手又顿住了,陶修了然的笑笑,是了,这“东西”一只手臂全没了,另一只手则是丢失了手掌,只有一个残疾的手臂,如何吃东西。
陶修上前一步,拿起白面馒头,将其掰开,在中间塞了点咸菜,微微发黄的汁水染黄了中间一块白面,看起来不漂亮,闻起来倒是出奇的香。陶修弄好之后,将馒头送到琴堂嘴边。
琴堂空着一只眼盯着嘴边的馒头,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张嘴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