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深刻的感情,饱含着他得知王美人死讯到现在,所有的伤痛和冤屈,悲愤和痛苦……。除了她,他无法向任何人诉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宇泓墨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元歌,原本答应你的事情,我可能做不到了!”
“你指的是?”裴元歌问道。
宇泓墨哀伤地道:“原本答应你的,等到新皇即位,我会带着你去封地,我们去开绣庄,去砸场子,去做所有肆无忌惮的事情……。可是现在,我要食言了。因为,”他缓慢地,一字一字刻骨铭心地道,“我无法原谅安歇害死我娘的,自私残忍的凶手,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他们!我要亲眼,不,亲手将他们都送到地狱去!”
“你知道是谁吗?”
宇泓墨点点头,声音沉痛:“我一直都知道,扳倒叶氏的时候,就是娘最危险的时候,无论母妃还是柳氏,都不会轻易放过她。所以,离京的时候我不放心她的安危,将让寒铁带着暗卫暗中保护她。现在,其余的暗卫消失,寒铁的尸体穿着叶氏『乱』党的衣裳留在冷翠宫……。除了李明昊,没有人能够让寒铁连将娘送离的时间内都没有;除了柳贵妃,没有人能够那么精准地猜度父皇的心思,让我连置辩的余地都没有……”
他说到柳贵妃时的语调十分漠然,似乎只是在说一个陌生人。
但裴元歌听得出来,那平静的语调下暗含的伤痛,加大了抱住他的力道,似乎想要借着这个动作,将他心中的悲痛减轻一些,再减轻一些……
他果然也猜得出来,比她更快地意识到了这个残酷的真相。
裴元歌犹豫了下:“你知道皇上为什么就是认定了你是害死王美人的凶手吗?”
“我不知道。”宇泓墨摇摇头,“不过,我一直能够感觉得出来,父皇不太喜欢我,只是需要我来压制宇泓哲,同时帮柳贵妃和他对付叶氏而已。”看到裴元歌沉思的面容,知道她在为自己担心,宇泓墨心中暖流如水,浅浅笑道,“不必为我担心,我从来就没有过父亲,以后也不会有,这不算什么!”
“可是……”裴元歌满面担忧。
宇泓墨笑着,手指轻轻掠过她滑腻如凝脂般的肌肤:“你放心吧!父皇是个冷漠精明的人,不会因为个人喜恶而断人生死,就像从前,他明明就不喜欢我,可是我能够帮他对付叶氏,他还不是照样重用我吗?往后也一样,即使他认为我弑母,可是我是一把如此锋利的刀,能够为他做很多的事情,他不舍得不用。所以,他才会将冷翠宫的事情压下来,因为,就算认为我弑母,就算不喜欢我,他也不会为了我娘这么一个失宠许久的美人,而舍弃我这把利刃!”
“怎么会一样呢?”裴元歌叹息,“之前还有柳贵妃……”
“柳贵妃……。哼,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元歌,就算她现在心里再恨我,再想要除掉我,可是表面上,她还是要装出对我慈爱有加的模样,除非她想让父皇怀疑,娘亲的死,是她嫁祸给我的!这中间,就有很多能够让我『操』作的余地,不像你想象的那么险恶,毫无生路。一直以来,我都是处在这种在刀锋上游走,在罅隙见求生的境地,这本就是我最熟悉,也最擅长的方式,往后或许会艰难些,但是绝不会像你想象的那样毫无还手之力!”
修长洁白的手指贪恋地游走在裴元歌的面容上:“放心吧,元歌,就算为了你,我也会斗垮他们的!”
“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见泓墨冷静下来后,能够将情形分析得如此透彻,显然这段时日,他不止在以静制动,同时也在认真的分析着眼前的处境,分析着所有能够利用的机会,以求扭转乾坤。裴元歌稍微放心,心底甚至有些惭愧,“对不起,之前我还以为……泓墨,我还是没能够足够相信你,居然还认为你接下来的处境会艰难无比……。”
“傻瓜,我知道你在为我担心。”宇泓墨轻笑,随即满脸歉意,“对不起,这段时间,我只顾着自己难过,忘记了你也会为我担心,为我难过,让你『操』了很多心思。瞧你,都瘦了一圈,都是我不好!元歌,以后不会了!你原谅我这次,好吗?”
“只要你能够打败那群豺狼,我就原谅你!”裴元歌目光灼灼,笑意宛然。
宇泓墨点头,缓缓道:“会的,一定会!”忽然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焦虑,“这段时间,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吧!李明昊本就对你心怀叵测,如今他成了七殿下,只怕更会步步紧『逼』,是不是?”见裴元歌面『色』微变,他的脸『色』也蓦然难看起来:“出什么事了,元歌?”
裴元歌犹豫了下,还是将宇泓烨紧『逼』的事情说了出来。
杀了他的娘亲,如今还想要侍强『逼』婚……宇泓墨双手紧握成拳,闭目冥思片刻,抬眼道:“我现在不能向父皇请旨,为你我赐婚!”
裴元歌真怕泓墨这时候被这件事一激,不顾一切地跑到皇帝那里请旨赐婚,且不说皇帝根本就不会同意,现在王美人初丧,泓墨若真的做出这种事情,那就是铁板钉钉的大不孝。现在听他这样说,裴元歌心中稍定,更确定泓墨方才的话是冷静理智之下的话语,而不是为了安慰她随口而说。
“我明白!”裴元歌点头,谅解地道,“这件事我自己处理好了,你不用担心。”
“哦?你已经有主意了?”宇泓墨惊讶道。
“呃……”裴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