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只问是否需要家里出力摆平。他拒绝了,并说春节会带萧息川回家拜年。
给家里汇报完,刚挂断,另一个电话又进来了。
他看了看闪烁的名字,浅淡地笑了笑。
是姚烨。
这孩子从来不主动找他,三年来头一次不因床事打来电话,竟然是因为看到了他的绯闻,担心又内疚。
季周行笑着安抚:“都是小事,和你没有关系,就算那天我不来片场看你,也能和萧息川搭上。”
姚烨欲言又止,梗了一会儿才轻声说:“怎么会是他呢?”
季周行莞尔,故意说:“怎么,吃醋了?”
“不是。”姚烨连忙否认,吞吞吐吐问:“季少,您和萧哥是……是真的?”
季周行眼角一勾,“怎么这么问?”
“那个……”姚烨越发不安,“季少,我说了您别生气。”
“我生过你的气吗?”
“没,没有。”
“那就说吧。”
听筒里传来浅浅的深呼吸声,季周行半眯着眼,等待姚烨的问题——这家伙主动跟他提问,他倒有几分新奇。
3秒后,姚烨说:“季少,那天夜里来见您的人,不,不介意吗?”
空气陡然凝固,季周行身子僵直,脸部线条顿时冷硬下来,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姚烨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不迭地道歉:“少爷,对不起,我,我多嘴了,您别生气……”
他扶住额角,眉间皱出了一个深邃的“川”。
并不觉得生气,就是有些脱力,四肢发麻,手指木得没有知觉,险些握不住手机。
过了好一阵,他才自欺欺人道:“那人只是个朋友。”
“朋友”这个温情的词突然变得极具讽刺意味。
他与言晟从来不是朋友,以前不是,将来更不是。
他正一刀一刀将言晟从心脏上剐去,以为早就痛习惯了,可突然被旁人提及时,还是会难受得几近窒息。
这一天,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星寰大楼却并无异常。
季周行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整理好情绪后继续开会。
他调成静音模式的手机不停亮起,无数电话打进来。他挨个扫过,最后将手机丢给徐帆,让帮着接。
直到下午5点以前,整个星寰还显得有条不紊。季周行开完会,有些疲惫地回办公室,正欲再给萧息川打个电话,问一问后续处理情况,孰料刚推开门,就被人从侧后方一脚踹倒。
那一脚带着十分的怒气与腿风,毫不收势,几乎将他腿骨生生踹断。
难以招架的剧痛忽地窜上,他向前扑倒,两膝跪地时眼前一黑,唯一的念头是——言晟找上门来了。
第23章
“起来!”
一声暴喝从身后传来,季周行头皮一紧,才忽地意识到踹向他腿骨的究竟是谁。
两个身穿迷彩的军人动作粗暴地将他架起来,他两边膝盖痛得像被撞裂了一般,挨了踹的右腿从脚踝麻到腿根,根本无法站立。
这条腿三年前就受过伤,刺进骨肉的玻璃块早已取出,但丑陋的伤疤永远不会消失。
他痛得哆嗦,一脸惨白。
被拽着转身时,他膝盖被扭了一下,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
他一头冷汗,抬起眼皮瞪着眼前的男人。
这男人身穿陆军常服,高大魁梧,国字脸,怒眉深皱,目光像一柄刚从烈火中抽出的剑,噼里啪啦闪着火星。
男人上前一步,一副盛怒的模样,声如洪钟地吼道:“你还要不要脸?”
这一声极重极沉,季周行太阳穴猛跳,本能地闭了闭眼。他的腿痛得钻心,用尽力气也没办法笔挺地站着。
但在这个男人面前,他丝毫不愿输掉气势。
喘了两口气,他终是抬起头,斜睨着对方,哼笑道:“碍着你了?这是顾氏的地盘,首长你……”
“啪!”
一声沉重的脆响将他的话打断,他猛地偏向一边,半张脸、整个脑子陷入暂时性的麻痹。
2分钟后,凌厉的痛感在皮肤上像燎原的火一般苏醒,被咬破的舌头散出浓烈的血腥,他眼前发花,呸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
那是力道惊人的一记耳光,若不是被两个军人架着,此时他已经被扇倒在地。
八年前,季长渊将他打至半死前,就像这样扇过他耳光。
有多少个来着?
记不清了,只记得被扇晕过多次,其中有一次摔倒时头撞在地上,不知道晕了多久,醒来时仍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脸上糊着从嘴里吐出来的血——这个只有在血缘上能称作他父亲的人,竟然没有让医生来看看他。
他一向认为自己生命力极强,如若不然,怎么可能熬过那长达一个月的毒打。
当年他一个人受着,几次被打到失去意识时还想着言晟,害怕言晟也遭到类似对待。
季长渊打得最厉害的时候就是刚将他关起来的一个月。
顾家只知道季长渊在“教育”他,并不知道他险些被打死,江凝来看他时,他的伤势已经有所好转,能看见的最令人心疼的伤也不过是掉了一枚指甲。
言晟能来看他时已经是挺久以后了,那时三家人已经达成了默契,允许他们在一起,他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被扇过无数个巴掌的脸不肿了,其他伤看上去也不再狰狞可怖。他笑嘻嘻地抱住言晟,心花怒放,将所有为了这场感情承受的痛全部封存起来。
没人知道他有多痛,言晟也只不过是听江凝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