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石夫妇给在市里的儿子打了电话,让他马上回来,就说是家里有急事。
从市里回到县城,从县城再回到家,至少也要两个小时。我就从李宝石家出来了,给他留了电话号码,对他说小龙回来之后,慢慢问出来实情,不要打孩子,有事给我打电话吧,我在家等着。李宝石一家三口,把我送到大门外,感动的一直道谢。
回到家里,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嫣到县城看店铺去了,儿子去上学了。
我把大门插上,在院子中用凉水擦了擦身子。天热,用凉水擦身子才凉爽,这样睡觉的时侯,才舒服。
美美的睡了一觉,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过来,拿过手机,原来是李宝石打来的。
我说:“二哥。”
电话的另一端,过了一会,才传来李宝石沉闷的声音:“大众,小龙回来了,这事……还真有他……你过来吧,咱们商量商量,看看咋办……”
我看了看墙壁上挂着的挂钟,说:“现在十二点多了,我吃过饭就过去吧
李宝石说:“不用在家吃了,你过来吧,现在,我让你嫂子炒两个菜,咱们兄弟喝点。这事,还得麻烦你,就当是二哥请你喝酒了。”
我说:“……那也好,我过来你家吃饭。”
我同意去李宝石家吃饭,并不是贪吃,也不是居功,我和李宝石的关系,一直不错,以前在一块拉砖的时侯,经常在路上的小饭店喝上两杯,好像没在一起了,趁这个机会,聚聚,也不错。
我又骑上摩托车,来到李宝石家门前,李纯早在门口站着等我,见我来到,就对我说:“大众叔,把车开家里来吧。”
大门打开了,我把摩托车放在门廓下面,锁好,低声问李纯:“你弟弟回来了?”
李纯的声音也很低:“回来了,在屋里哪。这事,还真有他的事,我妈气哭了,我爸揍了小龙一顿,小龙自己把自己锁在耳屋里了。”说着向东边的耳屋一指。
我看了看耳屋的门,果然紧闭着,就说:“你爸你妈哪?”
李纯说:“我爸揍完小龙,就出去了,说是去代销店买点菜和酒,让我在门口等你。速度首发。我妈在里屋里哭着哩。大众叔,小龙会不会被抓起来?”
我皱了皱眉头,说:“可能没事,但是要花钱,唉,摊上这事,也怪不得你妈哭了。”
李纯不说话了,紧皱着小眉头。
我和李纯向堂屋走去。速度首发。娥嫂听到我们的脚步声,从里屋出来,眼睛红红的,强挤出笑脸:“大众来了,你坐吧,你二哥一会就回来了。”
我的心头也沉沉的,说:“小龙来了,这事,他咋说的?”
娥嫂自己一坐在沙发上,发呆了一会,才说:“这个熊玩意,和你说的一样,承认他们六个,把人家那个丫头睡了,不承认是强——奸,他说,他们一共是六个男的,对方是两个女的,都是认识的,他们在一起睡觉,都是自愿的,谁也没强迫谁。你说,我咋就生了这个熊玩意,他可啥事都干的出来,几个男的,几个女的,在一起睡觉,他们咋就不害臊?你说,那两个丫头,她们爹妈咋生她们了,咋养她们了,她们还要不要脸?”
娥嫂越说越气,呼呼直喘粗气,又指了指耳屋的方向,说:“那个小的就在那屋里,你去找他吧,我是不愿看见他了,看见他,我就烦。大众,我和你二哥,我们老实了一辈子,没坑过谁,谁坏过谁,也没作过伤天害理的事,咋就生了这么个儿子呀……呜呜呜……”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就在娥嫂哭的时侯,李宝石回来了,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李纯,说:“该炒的炒,该调的调,弄几个菜。”李纯接过来,到厨房忙乎去了。
李宝石先向我说:“大众过来了。”接着,冲着呜呜哭的老婆怒吼一声:“你哭个吊毛!要不是你宠着,那个的会变成这样?我啥时侯揍他,你都护着不让揍,现在好了吧,成他娘的强——奸犯了,丢人呀,丢人呀,我李家的脸,都让这个的丢光了!”说着说着,拿起桌子上的一只碗,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摔成无数的碎片。
我连忙拉着李宝石的胳膊,把他按在沙发上,劝说:“二哥,你先急,慢慢说这事,也不能嫂子,也不能怪小龙。我不是早就对你说了嘛,小龙这不是强——奸,是人家冤枉他,那个女孩,是自愿的,这个性质,是不一样的,小龙不是强——奸犯……”
李宝石惨笑一声,眼睛中落下泪来,可怜巴巴的望着,说:“有啥区别?人家女方现在告他强——奸,不管是不是,这个脸,都让他丢光了,我以后,咋着在村子里抬头?咋着有脸见人?我李宝石一辈子没干过见不人的事,想不到竟然生了这个败家子……我,我……”说到伤心处,忽然双手捂脸,痛哭出声,声音比娥嫂更悲惨。
我知道李宝石夫妻确定是一对正直善良的人,儿子出了这事,是够让他们感到丢脸的,现在哭成这样,一方面是感到丢脸,一方面可能也想到了要被人敲诈,心里感到窝囊,他们挣钱不容易,每一分每一毛,都是血汗换来的,被人讹了去,心疼呀。
我一时不知如何劝说,只好先让他们两口子哭一阵。
李纯在厨房听到爸妈在哭,悄悄的走到院子中,探头来看,眼神警惕而怯弱。
我向李纯使了个眼色,又做了个手势,表示她爸妈没事,一会就不哭了。
李纯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