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挥手就将华钰辰的头拍进碗里。
华钰辰怕露馅,赶忙把黑布头巾罩住脸,一丝一毫也不肯露。
天山派弟子那边听得动静,偏头过来看了一眼便继续聊自己的。
淇哥看他成了个缩头乌龟,不觉笑起来,敲敲华钰辰的脑壳,问道:“我刚虽然放了个屁,但也没那么臭吧?”
华钰辰露出上半张脸,先是瞄了一眼天山派弟子,后皱着眉头装道:“臭,真臭,都说响屁不臭,闷屁臭绝,我是真信了。”
淇哥盯着他默默的笑了会儿,良久也不憋个字出来。
华钰辰觉着不正常,往常这时候淇哥已经反驳回来了,今儿却如此安静,不正常,肯定不正常!
淇哥眼珠子微不可察的往天山派弟子那边一闪,拎起那女气的钱袋,吼一声:“小二,结账!”便抬脚离去。
华钰辰吃得只是个半饱,赶紧抓了两个包子带上,蒙着一头黑布就跟了上去,那样子像是要偷鸡摸狗一般。
冬天已经走了一月,春天却是比冬天更冷。湿冷的空气渗进了骨子里,加绒加厚的大衣怎么也不能把身子给捂暖。
淇哥出了客栈,只那么一会会儿便感觉到那寒风从袖口衣领里吹进来,一个激灵把鸡皮疙瘩全召起来了。
街上行人也不多,星星点点的几人在买热腾的烧饼包子,同是冷得哆嗦。
华钰辰踉跄的追上来,呼出几口白气,问道:“咱们去哪?”
“逛逛。”淇哥答道,“找点银子花。”
华钰辰知道这人专做损人利己的事,铁定又在打什么歪注意。但想想,现下二人皆不过是个半大少年,若是不偷不骗,岂不是得活活饿死?
“对了。”淇哥忽然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嗯?”华钰辰以为自己听错了,淇哥竟会关心他叫什么?
淇哥不满的“啧”了一声,耐心重复道:“你叫什么?”
“华钰……”华钰辰及时住了嘴,看着淇哥狐疑的表情,心知自己绝不能将自己的真实姓名让外人知道,便笑了笑道,“哦……我叫,叫狗蛋。”
“你他妈耍我呢?”淇哥怒了,抬起手来示意要打,咬牙道,“信不信我抽你?”
大户人家会给自己的儿子取名为狗蛋?!
华钰辰缩了缩头,笑道:“开玩笑开玩笑……”
华钰辰笑容还没散去,淇哥便突然发狠,一把抓住他的前襟,威胁道:“跟老子说实话,不然我揍死你!”
华钰辰有些摸不着头脑,无奈道:“一个名字而已,用得着这样么?”
“呵,当然重要。”淇哥逼近他,“像你这种不明不白的人,跟我身边,是福是祸还真不清楚。比如……”
“比如什么?”华钰辰以为淇哥还在对自己所说的“大户人家”念念不忘,只好说道,“其实我不是……”
“比如,你就是魔教华泽君那逃掉的儿子。”
华钰辰脸色大变,眼神闪躲,慌乱的得话都不顺畅:“你……你从哪……哪……”
淇哥看着好笑,他知道华钰辰心思单纯无城府,有什么心思巴不得贴脸上让人知道。他一瞧华钰辰这副被人揭了老底还抵死不承认的样,就知道八九不离十了。
他之前在客栈时,嘴上虽说着别的事,却耳听八方,天山派弟子那些话一字不差的进了他的耳朵。这华钰辰遮遮掩掩,缩头缩尾,心不在焉,淇哥本就疑心重,心中一联想他的年纪,再诈一诈他,华钰辰便自己招了。
淇哥自小流浪各地,什么形形□□的人没看过?他能猜到华钰辰出自大户人家,却万万想不到,他竟是华泽君的儿子。
都说魔教中人性格暴躁,人性冷漠,不通情理,诡计多端。可这华钰辰,有哪一样是沾上边的?
蠢不说,还莫名的耿直执着,莫不是亲耳听到他说的话,亲眼见到他开的口,淇哥是绝不会相信的。
淇哥花了些时间消化了一下,叹了口气,道:“居然是这样,我怎的就救了你这个扫把星?保了那么多年的小命如今又要不保了呀……”
华钰辰有些委屈,他其实也没多克人,怎的就是扫把星了?
“那现在怎么办?”华钰辰小心翼翼问。
“能怎么办?”淇哥耸耸肩,“把这事守死了,该怎么活怎么活。”
“好!”华钰辰竖起三支手指,郑重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若道出自己的身份,天打五雷轰!”
华钰辰的确挺蠢,若是按照正常套路来说,该是淇哥发誓才对。可这二愣只心道别让淇哥为自己受连累,竟是自己发了毒誓,却不知自己才是最不可能泄密的人,将最容易漏嘴的淇哥给忘了。
淇哥憋着笑,轻拍华钰辰的肩道:“好了好了,这事就不要再提了。”
末了又补充道:“切记,千万别给说漏了。”
华钰辰用力的点头,下巴都快戳到自个脖子上,他从胸腔里重重的发出一声“嗯”,似真的要把自己的命给赌上。
淇哥转身走在前面,勾起了坏笑,他知道自己抓住了一个好筹码。
淇哥也没把华钰辰的身份当回事,照样该动嘴动嘴,该动手动手。
到了中午暖些时候,街上人流对了起来,淇哥手脚利落的顺了几个钱袋,却不料这些个看似穿得华贵的人,钱袋里竟也是快见了底的。
顺了好几个钱袋,银两加起来还不如昨日偷那姑娘的多。
华钰辰看不惯这种偷鸡摸狗的做法,虽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