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有度,完全不受怪人挑衅所激,便乖乖退了一步。木红蓼那边自己捏了捏腿,扛起昏睡的同常小和尚拣了拣房间藏好了回来,站在戚红尘身边一起看文道一与怪人相斗,啧啧有声,不时点评两句,只差搬个板凳捏把瓜子。
怪人似不知疲倦,蹦蹦跳跳身法古怪,还不时出言调笑。文道一并不答言,虽应付得来但一时不能制住此人,眉头微蹙。
“看不出你那贼秃年纪轻轻,武功倒真厉害”,木红蓼摸着下巴,不情愿地赞了一句,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又怒道:“该不会是他仗着武功高胁迫你跟他做那事儿吧?妈的我非砍了这不要脸的东西!”戚红尘本来连连点头,没想师姐话锋一转,他脸一热——难道要说是自己本来是强迫贼秃做那事儿,谁知偷鸡不成蚀把米,被贼秃按着干翻不了身吗?
“啊呸!他能强迫得了小爷我?是我看他长得好心里喜欢强攻硬上的!”戚红尘直着脖子胡乱解释道。
“……”木红蓼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聊:“你的大和尚一个人制不住这妖怪,我腿不麻了,走着吧。”
戚红尘早就挂心文道一战况,心里小九九是怕师姐不肯帮忙,听木红蓼开口心中一喜,飞身便上。
木红蓼一面腹诽,一面飞眼示意戚红尘搭招,戚红尘领会,虚晃身法一招“琴瑟之好”直袭怪人下盘,怪人闪避,木红蓼从旁斜出一记“耳鬓厮磨”,看着柔情似水似要与怪人耳语,手上却扣着杀招。
怪人险险躲了,颈子被划了一道。他伸手捂着伤处,幽幽道:“小辈竟这样欺辱师叔,花中蝶教的好啊。”语气中杀意越浓,文道一挡过戚红尘身前,与他拆招。
木红蓼眼光锁在怪人身上,眯眼道:“奴奴儿,这人真是我们师叔?我从来没听师父说起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戚红尘低声道:“我小时候躲在石洞玩耍,曾见师父与这人说话,叫他水师弟。后来师傅将他打走了……”
怪人听得两人说话,突然挥开文道一,跃到木红蓼面前凶狠道:“花中蝶从没说起过我?”
木红蓼吓了一跳,挥剑道:“是,我师父从没说起过你。”
怪人怔了一怔,突然咯咯地笑起来:“好啊,我杀了他心爱的徒弟,看他说不说我。”说罢怪招迭出,将木红蓼逼得连连后退,难以招架。戚红尘和文道一都离得远,不及来救。
“水师叔怎地这样就生气了……我骗你的,我师父说过你。”退无可退,木红蓼撒娇似的软软开口,见怪人稍稍分身,手上扣着的毒镖梭子一样连连飞出。
“女人都是骗子。”怪人闪闪躲躲,见戚红尘和文道一抢过来,突然挥袖将一枚毒镖打向文道一。
戚红尘也不知怎么的,见毒镖来势凶猛心里突然一紧,还没想清楚就抢着挡上去,紧接着肩上一痛,左手便麻得失了力道。师姐的镖毒性烈他最清楚,好在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人。
木红蓼见蠢师弟挡镖气得连声骂娘,还哪有点娇媚如水的样子——妈的你不挡,以那贼秃身手难道就会中招不成?
文道一眼疾手快将发软的戚红尘接在怀里,一直没变的神情终于裂了道缝。
“不用管我……快……”眼看着怪人见文道一受自己所累一只手周转不开,弃了木红蓼转攻过来,戚红尘肩上疼痛,心里着急,勉力用右手推开他,奈何文道一箍得死紧,怎也挣不开。眼看他硬接怪人两招,后背胸前被怪人指爪开了几道深深血痕,直到木红蓼飞身过来喊声“人给我”,文道一才松开手。
木红蓼抱着戚红尘避到佛像后,甫一放下人便急急从怀里摸出一小瓷瓶来,倒出一颗红丸塞进戚红尘嘴里。没水顺着,戚红尘被噎得要吐,木红蓼温软素手迅速捂住他嘴:“给我生咽!”见师姐咬牙切齿的样子,戚红尘晓得自己犯蠢只得将红丸生吞,被噎得直翻白眼。好在解药灵验,一咽下便有暖意自麻痹的半身流转。
木红蓼动作粗暴的点了他左肩几处穴道,小心将毒镖取下来,又动作粗暴地扯开戚红尘衣服,露出他肩头来。看到他颈窝锁骨几处红痕怒火更盛,有心想骂他,又被肩头创痕弄得心中一软,倒出一粒红丸气狠狠地嚼碎了吐到戚红尘肩上压紧。戚红尘软绵绵地“哎呀”一声,木红蓼飞他一记眼刀:“点了你穴跟我装什么?忍着。”
戚红尘乖顺地点头,不多时肩上的小血洞汩汩流出黑血,被红丸碎末吸收了。木红蓼从怀里取出布帕将那东西拭干净,给他拉上衣服,解了穴道:“毒暂且解了,但余毒要十二时辰才清干净,这段时间你感官会十分灵敏,小心别再伤了。”说罢屈身往外看,姿势老母鸡护小鸡崽一般。戚红尘生气理亏,记挂着文道一不敢开口,生怕再惹师姐恼怒。
木红蓼一边看外面打斗,一边“哎呀”“好”“我天”抑扬顿挫啧啧有声。被她护在里面的戚红尘急得像热锅上蚂蚁,全然不知外面情况如何,文道一一人是否应付得过来,偏生又不敢开口问。
作弄没出息的师弟作弄得差不多了,木红蓼凉凉开口道:“你那死贼秃死不了的。”戚红尘脸一热,张口结舌道:“谁谁谁说他是我……”“废话那么多,不是你的我不帮了。”木红蓼不耐烦地打断他,本想气气这胳膊肘乱拐的小混蛋,对上他可怜巴巴的眼神终归心软,纵身入了战局。
师姐一走,戚红尘就急切地扒到边上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