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阳回到自己的房间,扯下被红酒弄脏的外衣和领带扔到地上,外衣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头痛地捶捶太阳穴,极其不耐烦地蹲到地上捡起手机,一看来电人正是之前说要帮他教训西晏的狐朋狗友,再联系到顾林峰跟他说的别插手娱乐圈的事情,不由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投毒?”顾晨阳夸张地冷笑了一声,“还以为你有多么高深的招数呢,没想到这么低级。”
“顾少,您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怎么能说是低级呢,哥们还不是为你出气。”
顾晨阳从不相信这种圈子里有纯纯的兄弟朋友之情,总是强调哥们关系的人才是最有可能在你背后捅一刀的人:“那你现在给我打电话是想怎么着?”
对方把雇人给《噬魂》剧组的盒饭下药的事情详细描述了一遍,顾晨阳一听到顾策玄中招了就乐得不行,感觉胸中郁结之气略有消散:“好啊好啊,虽然没害到那个没眼色的小导演,能让顾策玄难受也好啊,爽!”
“您是爽了……只是现在《噬魂》剧组报警了,关注这事情的人挺多,不大好动手脚,听说剧组里有一个助理当天看到了我雇的那个人的长相,我怕迟早会查到咱们身上来。”
顾晨阳面无表情地说:“谁的助理?”
“路安娜。”
顾晨阳磨了磨牙,心想路安娜腕有点大,要动她的人不容易,于是就说:“这还不简单,你给那人弄点钱,让他去乡下,去外省,或者去国外,去哪里都行,躲过风头不就行了,我们这样处理过的事情还少吗?”
“话是这么说,不过顾少,哥们儿最近手头挺紧的,那人要的又太多……”
“合着你就是在这里等我呢!”顾晨阳忍住想摔手机的冲动,“要多少钱!”
对方报了一个数字,听得顾晨阳想拿把菜刀直接把他们给了结了:“他怎么不去抢呢,多大点破事啊,哪怕回头东窗事发被判了,用这点钱没准都能把我从里面弄出来了。再说了,直接策划者是你们吧,我充其量就是没阻止,凭什么要我出钱。”
“顾少,你这是要过河拆桥啊。”
“不,你说错了,我是根本没过河,单纯觉得桥没用罢了。”
“哦,这样啊……那你恐怕不会介意我打包一点东西送到顾林峰手上,甚至是媒体手上吧?”
顾晨阳心下一沉:“什么东西?你tm是不是早就想好要讹我呢?”
“话说的别这么直接嘛,哥们儿只不过是防着你变脸才留了一点底牌,比如很多不打码的照片,比如你说要教训西导演的音频,还比如你用钱收买某些权力人士……”
顾晨阳的脸色越来越黑,如果现在能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绝对是把这群狐朋狗友砍死!
得意洋洋地列举了一系列顾晨阳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对方最后问道:“怎么样顾少,现在你愿意给钱了吗?放心,朋友几年了,哥们还是有那么一丢丢节操的,只要你给了钱,我让投毒的人立即出国滚蛋,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我也保证不会把你的东西公布出去,还是很划算的吧?”
顾晨阳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他给他转账。幸好顾林峰平时当他是个死的,除了给钱之外不会过多关注他资金的流向,要不然他这点小九九要是被知道了,不死也要脱层皮。
堪堪松了一口气,顾晨阳以为投毒事件可以就这样平息下去,不管这话题有多热,始终找不到真凶的话自然而然就会被新的消息顶替,观众永远是真心又无情的。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穿着睡裙的顾晨曦正站在他房门口,笑容满面地按下手机的录音保存键,心情很好地继续回去睡觉了。
刚刚挂掉上一个电话,手机又响了,顾晨阳真是懊糟到了极致,真的把手机扔到了地上。
到浴室里洗掉一身的酒气,他走出来的时候,手机竟然还在响,没摔坏这点不让他意外,打电话的人执着的精神却让他感兴趣。
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传出一个略显轻浮的男声:“你好,请问是顾晨阳先生吗?”
“我是,你是谁?有话直说!”
“听起来顾先生有点暴躁啊。我是启欢唱片公司的总裁,姓费,我想你多多少少知道我吧?”
顾晨阳略含冷意地笑了笑。知道是知道,不过不是在生意场上听说的,而是在外面混的时候在各种消遣场所听说的,一个浑身肥肉还特别好色的渣滓。
“费总啊,久仰久仰,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是个爽快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为了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我真心地邀请你加入我们。”
“你们?”听起来像个不太好的组织,“我凭什么相信你?”比起一个猥琐的人渣,他更愿意相信一条狗,况且刚刚才被朋友敲诈,他这口气还吞不下去呢。
“就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我,不过领导人可不是我……”费总说,“你听说过格里高利家族吗?”
“格里高利家族……”
顾策玄这两天虽然只能躺在医院里,但是小日子过得非常悠闲,不用应付时装秀之后蜂拥而来的媒体,不用操心工作室的日常运行,只需要吃吃睡睡玩玩手机,偶尔还能勾搭漂亮的护士小姐,简直不能更美了。
开潮店的朋友了解到顾策玄是吃错了东西而不是被店里的男人打伤的时候着实松了一口气:“当时你那个样子真是把我吓得不轻啊,要不我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