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频率的电流刺激,以此人为诱发他心率失常,模拟比赛中剧烈运动之后心动过速的现场效果,得以确诊。
心内电图的结果出来了。
小羽毛患有“预激综合症”。
这孩子的心脏当真是个畸形,从胚胎期发育出的天生畸形。
正常人的心房心室之间只有一条传导通路,可是萧羽的心房和心室之间还长了一条附加的旁路,比旁人多长出一条触手。只不过,这条侧支通路隐藏在心室之后,先前的一系列常规检查并没有甄别发现。
展翔面对检查报告郁闷伤神,小羽毛你瞧瞧你,怎么身上长那么多零七八碎的玩意儿?你长那些东西干嘛?你怎么这么不让二爷省心呢!
夜深人静,展翔从陪护床上溜下来,爬到萧羽的病床上,侧卧着小心翼翼地揽过萧羽的小蛮腰,避免碰触到锁骨下的创口与肋骨骨折的部位。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聊天,肚里的话讲不完,说不够。
萧羽本是住在普通病房,展翔一来就掏钱把人挪进单间特护病房。这事萧羽找不出理由来客套推辞。若非这样安排,俩人都没办法私底下亲亲密密地开小会。
萧妈妈白天陪房,夜晚的这段大好时光被展二少拍着胸脯自告奋勇负责照管。晚上陪完了人,早上再直接赶回队里训练。
萧羽躺在展翔的臂弯里哼唧,小爷现如今终于知道,为啥你在场上打比赛,心率每分钟才跳一百五,可是我要跳到二百五!
并非是你这厮有多么的蛋定,是我自己长咧吧了。
正常人的心跳是由心脏这个人体里的天然起搏器做主,通过既定的通路发射电讯号,传至心房和心室,决定心跳的节律。可是小爷偏偏多长了一条通路,就如同胸腔里藏了两只起搏器,一起招符作法,互不谦让,发出乱糟糟的两路讯号。
就是这两路人马,在小爷胸口里来回往复地互搏,掐架,你说我能不难受嘛,简直难受死爷了!
他煞有介事地对翔草说:“老婆,你瞧见了吧,一山难容二虎,一家没有二主,一个山寨里容不下两个掌柜的,一块场地上也不能有两个总指挥。”
展翔半闭着眼,细长的眼中燃起两朵幽幽的小火苗,像一头正在打瞌睡的雄狮,静谧之中暴露出摄人的威赫。
萧羽还不甘心,做循循善诱状:“这就好比当初咱俩配到一起打球的时候,我在前场打我的,你在后场打你的,谁也不服谁,谁也顾不上谁,打出来的球就是一团瞎嘛!”
展翔嘴角耸动,继续迷瞪。
“哥,你还不明白?球场上只有一个羽毛总指挥,家里边也只能有一个掌柜的,嘿嘿,老婆以后要乖乖听爷的话!”萧羽得意地翘着嘴角,用大拇指戳了戳自己不能动弹的胸膛。
展翔绷不住笑,一条大腿卷上来,膝头轻轻顶进萧羽两腿之间,在小鸟胯/下的软肉上研磨。这小孩真是不消停,都虚弱成这样了,手无缚鸡之力,还在这里没完没了地争执谁是掌柜、谁是喽罗,谁是总指挥、谁是总服从!
你躺在病床上能指挥个毛啊你!
萧羽腰腹间的皮肤摸起来有些黏腻,残留一层浓浓的汗渍。
从电生理检查室推出来以后,护士们给萧羽换床单。展翔在人群之后踮着脚,瞄到小羽毛全身光/溜溜的,只穿了一条小内裤。内裤湿透了,连带萧羽身下垫的那一张床单,湿漉漉得浸没了汗水。
展翔的手指在萧羽小腹几块肌肉上摸过,轻声问:“检查时怎么出那么多汗?”
“都是激出来的汗,没事的。”
“激出来的?”
“他们把一根电极管伸到我心脏里边,然后通上电,强强弱弱各种不同频率的电流,不断地刺激,可能就是为了让我那张心电图纸看起来数据很彪悍吧嘿嘿……所以就出了一些汗。”
萧羽的嘴角弯得像一枚小月牙,脸孔被窗外的灯光照映出一袭光泽,神情安详。
电极管伸进去……
还通了电……
展翔胸腔里狠狠地一抽,脑海里迅速闪过电影小说里某些极端刺激惨无人道令人五脏肺腑四肢百骸沸腾痉挛的电刑场面!
“那不就是像受刑似的……特别难受吧,疼吧?”展翔下意识地攥紧萧羽的一只手,十指紧扣。
“没有那么难受,哥你又想多了,你以为这医院是白公馆的刑讯室呐!……其实就像我打球时心动过速的滋味,每分钟心跳超过二百五十次,我就会浑身抽搐冒汗。我已经习惯了,你别担心。”萧羽的一双眼与展翔对视,沉浸在重逢的满足和惬意之中,瞳仁里读不出一丝一毫的痛苦。
小羽毛你已经习惯了?
可是这种事我永远也不可能“习惯”,不可能当作云淡风轻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
展翔剥开萧羽的病号服,亲吻他的身体。
从脖颈的创口吻到包裹着纱布的胸膛,然后是小腹,大腿,小腿……有创伤的部位小心翼翼地掠过,在没有创伤的部位近乎野蛮的研磨啃噬!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隐隐辨得出病床上两具缠绕的身影。一个伏在另一个身上,极度缓慢地游移挪动,每一个部位都妥帖地紧合,却不过分施压,小心得像在侍弄一件脆弱的胎薄瓷器。
展翔的嘴唇吮过大腿根,头稍稍一偏,萧羽连忙捂住:“脏,没洗呢……”
“我不嫌你脏……”翔草低声嘟囔。
“千万别,老婆你注重清洁卫生的好习惯不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