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衣服回家,祖母和奶奶也抬着刚碾好的糯米粉回家。
村里的人已经习惯用自家的糯米浸泡一个晚上,第二天拿去村里的打粉机碾粉。至于曾经家家户户都有的石磨,已经渐渐消失了。碾米机、打粉机的方便快捷早就取缔了石磨。只要花上两毛钱就可以把米碾好整整百斤大米。这种方便快捷早就在分田到户之前有了。
碾好的糯米粉拿回家,还要用粉屉筛一遍,把那些粗糙的粉头筛出来。这样做好的粫才会好吃细腻。我和秦容趴在桌子旁边,看着祖母筛粉,圆圆的粉屉,装上糯米粉,右手拿住粉屉的一边,左手柔和的拍打粉屉的边缘,就可以让糯米粉透过粉屉上的滤网。然后落在下方的大粉筛接住。
白白的糯米粉在祖母的手中,像雪一样飞快的堆满粉筛,转眼间,就把二十来斤的糯米粉筛好。
然后就可以端着糯米粉去厨房,往烧糯米粉加进去不挺的搅拌做出浓稠的粉种,再把粉种用锅铲刮出来,放在剩下一点的糯米粉上,不停的揉搓,直到生的糯米粉吃进粉种中,变得筋道、软硬适中时,这时就可以做粫了。
库鱼肉、虾肉、鸡肉。馅料是先爆炒至熟透的,奶奶端着馅料一摆下桌子,小叔叔就飞快的夹了几筷子馅料往我和秦容嘴里吃,然后是他自己,也不怕烫着。
“淘气鬼!”奶奶因为过年的关系,也不管这些了,只是笑骂了一句便把我们赶去洗手,帮忙包粫。
“平,给你们。”小姑姑拿了一小盘馅料从厨房里鬼鬼祟祟的出来,招呼我们三个进厨房吃,就连白粥都帮我们盛好。
“谢谢姐姐(小姑姑)。”我们急忙搽干手跑进厨房。(不知道大家小时候是不是都爱吃饺子馅料,对饺子皮都是觉得不好吃呢?)
“秦桦,在哪里?还不来帮忙?”奶奶看到祖母和媳妇都已经坐到桌子来开始包粫了,怕婆婆不满,连忙呼唤小女儿。自己婆婆可是最注重这些事了,女儿家一定要会包粫、杀鸡。包的粫要肚子鼓鼓的,大小一致;杀的鸡,煮熟后要摆在拜神屉上头昂昂,不能有一丝歪斜,还要把两个鸡爪全部都塞进肚子里。
“诶,马上来。”小姑姑高声应了一句,又从橱柜里端出一盘她新鲜腌制好的酸菜丝给我们三个。酸菜丝跟别的地方不一样,是把新鲜的苦芹菜洗干净,晒干,再切碎加入盐巴、少许的新鲜萝卜苗、葱花腌制而成。只要腌上半个月,那晒干的苦芹菜就可以吃了。不过,不能碰到油,碰到油就变质了。每次要吃的时候只要用专门的勺子挖出一点加入香喷喷的花生油就可以吃了。“你们等下吃完把碗筷放到碗盆里就可以了。”
我最喜欢的就是小姑姑的酸菜,又酸又爽口,百吃不腻。心里想着,只要每顿给我酸菜就可以了。
至于小叔叔和秦容,他们都是无肉不欢的,这不,嘴里吃着馅料,眼睛却瞄准灶上小姑姑炖得“咕咕”响的酸甜鹅掌。
我满足的放下碗,摸摸胀鼓鼓的肚子,然后洗手准备去帮忙包粫。前世我包的粫可是得到全家都赞赏的,我不大爱吃粫,或许是对糯米的东西都不大喜欢,总觉得糯米太腻了,胃很难消化。不过,倒是喜欢帮忙包粫。爷爷和爸爸、小叔叔都是大胃王,一顿就能吃上二三十个。注意:粫是饺子的两倍,个头绝对不小。
所以家里每次包粫都要碾二十斤糯米粉才够吃,别人家都是五斤就可以搞定了。
小叔叔和秦容对看了一眼,等我出了厨房,便迫不及待的一起冲到灶上的砂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