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竟是一个密室,顺着阶梯下去,是一个阴森宽敞之地。
打手将裹着紫时的麻袋解开,紫时睁眼一看,只觉得头上蜘蛛网密布,地上有几只死老鼠的遗骸,一切阴森可怖。
“这是哪里?”紫时本能地问。
一个打手阴阳怪气地笑:“这是地狱,给老子老实呆着。”
说完,几个打手拾阶离开,将井盖挪回原位,然后锁上。
暗无天日,紫时一点也看不见,挪了挪身体,碰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想必是老鼠的遗骸。
自己怎么办?那些人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抓自己?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一个密室?自己会不会死?
一切问题在紫时的脑子里闪过,他闭上眼睛,想起读幼儿园的时候,那次母亲晚了几个钟头才来接他,在等待的过程中,看见暮色四合,天越来越黑,幼小的紫时心里涌上一阵一阵害怕,最终母亲来接他了,并抱着他说对不起。
现在,不会再有人救他了,母亲,父亲,他没有亲人,一个也没有。
紫时在绝望中扯动了自己的嘴角。
这样整整呆了三天,除了早晚有人来送饭菜,井盖从无打开过,紫时一直处在黑暗中,他没有等待,没有抱任何希望。
“马爷,你说姓冯的会来吗?”戴眼镜的生意人问。
马爷闲适地笑笑:“听说这个小崽子是他的心头肉,养了很多年。”
“可是依姓冯的性子讲,这个崽子就是个玩物,他会为了他来?”
“我也是搏一搏。”马爷捏起一旁一株梨花的叶子,“姓冯的若是不来再另想办法。”
“那这个崽子呢?”
“要做得不留痕迹。”马爷微微一笑。
夜晚,又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大佬,马爷一一招待,与之彻夜长谈,这里面多数是一些与冯裕庭结怨的人。
“我马祥生是个重情义的人,姓冯的近年来处处与我们龙帮的人作对,阻扰我们多笔生意,义兄高延之被下毒手后我一直悲恸至今。”马爷说到此,面露痛心,随即目光锋利,“这次召集各位,就是要商讨对付姓冯的办法。”
在座的人纷纷响应。
“姓冯的在南部的生意已经连连受挫,近日来冯氏股票被低价收购,花帝苑又发生了几起凶杀案,金某料姓冯的现在已经是心力交瘁。”姓金的胖子一边笑,一边露出一口金牙。
“不能掉以轻心。”马爷说,“姓冯的素来狡猾,狡兔三窟,行踪不定,要对付他不容易。”
“还望马爷指教。”
马爷笑笑,随即一掌重重地拍着桌子:“这一次,新账旧账,我要和姓冯的一次算清!”
这边,众人商讨着阴谋,施展着伎俩。
那边,林正国正面色仓皇,偷偷地从二楼的窗口跳下,落地后脚磕在了一排带刺的玻璃上,他忍着脚上的剧痛,连滚带爬地逃出去。
“谁!”远处几个手电筒照过来,瞬时万丈光芒。
林正国急忙起身往大门跑出去。
“快!抓人!”
几个打手闻声立刻追上去,没几步就将林正国扑倒,一阵拳打脚踢。
“兄弟,你胆子不小啊。”马东阴森森地笑,抓起林正国的头发逼他看自己。
“你!卑鄙!”
马东笑得更阴沉,挥臂指使打手将林正国抬到后院去。
打开井盖,林正国被丢进了密室。
众人照亮手电筒,紫时的眼睛被刺得流下泪来,费力一看,才见是林正国正软绵绵地趴在自己脚前。
几个打手一左一右地拽住林正国。
马东笑笑,眼睛看看密室的另一边示意打手,打手心领神会,立刻快步走到密室的左角,因光聚集在那里,紫时才发现密室的左角有一排奇异的东西。
一个打手拎着一个粗棍般的东西而来,那东西像是铜制的,远看无异常,近看棍子的上面全是嶙峋的小刺片,和刺猬一样狰狞。
那打手握着粗棍来到林正国面前,一手钳住他的下颔,逼他张口,一手将手里的粗棍迅猛地插进林正国的嘴里,使劲捣着搅着。
林正国瞪大的眼睛如死鱼一般,等粗棍抽出后,几颗牙齿立刻纷纷落地,舌头被生生地扯下半条,想惨叫也无声,只是昏死过去。
“带出去,收拾完后丢到海里去。”马东双手插袋,利落地吩咐了一声。
一帮人将林正国拖出去,如同拖一只牲畜。
“想逃跑?这就是下场。”马东阔步走到密室的左角落里,手指划过一排类似刑具的铜器铁片,又是阴森森地笑,“我们这里的花样很多,每一样都可以让你飘飘欲仙。”
紫时只感毛骨悚然,后背冷汗密布,没料到这样一个阴暗的密室竟是个杀人的魔窟。
“老实呆着!”
马东扔下话后欲离开。
“等等!”紫时发出沙哑的声音,“你们到底要怎么处理我?”
“哟,你好像等不及一样。”马东回头,扬起尖尖的下巴。
“反正横竖是一死,我在这里也插翅难飞,就劳烦告诉一声我是得罪了谁,被抓到这里来!”紫时几日未说话,一张口只觉得喉头腥甜。
“你倒像得很开。”马东悠悠地踱步,“实话告诉你也无妨,你以为你是谁,你这样一个小崽子能兴风作浪得罪得了谁?”
“那为什么抓我?”紫时问。
“谁让你和姓冯的有牵扯。”
紫时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慢慢地浮现出冯裕庭的脸。
“你们抓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