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柔软的发顶。
傅郁川这会儿一门心思都在刚才那个梦里,那个模糊记得的男人……
“不睡了,我起来看会书吧。”
傅郁森却是皱眉:“又不睡?这个月你起码有两星期都没好好睡过,都是半夜做梦醒来,小川,要不……还是听大哥的话,找个心理医生跟他聊一聊,说不定能缓解一下你的情况。”
“大哥,我真的没事,只是做完梦有点睡不着而已……心理医生就不用了吧,睡眠不好很常见,大不了我这段时间,多查一查有助于睡眠的药膳食谱,自己做点药膳吃,这样总可以了吧?”
傅郁森勉强点点头,“这样也好,不过如果下周症状还是没有减轻,就要答应我好好去看心理医生,别让大哥担心你。”
傅郁川舒了一口气,笑道:“我知道了大哥。”
“那你今晚……就算睡不着也不要看书看得太晚,尽量早点睡,有时候觉得睡不着,但是闭上眼,养一会神,很快就能睡着了。”
傅郁川点点头,欲要起身把大哥送出房门:“你别起来了,这大半夜的。我本来就是起夜,听到你的房间有动静,就过来看看你,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回隔壁了。”
“大哥晚安,你也要早点睡,明天还要早早起来去公司呢。”
待傅郁森的脚步声消失,隔壁传来关门的声响后,傅郁川才坐起身靠在床头,从床头柜子里拿出一本小说,看了没几行,就又开始恍神。
那个男人……
到底是什么样子呢,奇怪,在梦里他应该是见到了的,怎么总是记不起来?
“傅郁川。”
他听到那个男人唤他的声音,声色低沉,带着与生俱来的冷漠。
傅郁川做这个梦已经很久了,自从外公松了他那块墨绿翡翠印章后,他就每天晚上开始做这个奇怪的梦。
没有任何景象,只有一个男人远远地站在那,以一种等候的姿态,在唤他的名字。
他每次听到,都下意识地想走过去,但这个身后总会传来一阵阵纷杂的声音,有大哥的,有外公的,甚至有他导师还有朋友的,这些声音交杂在一起呼喊他的名字,让他无法继续向前。
而每次他这么一犹豫,远处站着的男人的身影就会慢慢模糊,最后消失不见,他惊慌地想去追逐,却转眼惊醒。
有几次,傅郁川在从梦中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泪流满面。
他不知道那个男人对他是一种什么感情,但他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却一定是将那个男人放在一个极为重要的位置。
因为,反复几次做梦之后,他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他是在思念,思念梦中的那个男人。
想到这傅郁川有些头疼,讲真,他真的不认为自己是个gay,但梦里那个男人……自己每次在梦中看到他时的心跳和紧张,都在清楚地表明一件事,他很可能是喜欢对方的。
傅郁川摇摇头,努力去忘记刚才的梦,将心神放在手中的小说上,看了一会儿后,感觉眼皮渐沉,终于有了点睡意,再看床头的闹钟,已经过了凌晨四点,再有三四个小时就该起床了。
傅郁川合上书,将其放到一边,再次入眠。
这一次终于没有再梦到那个男人。
但不知为什么,等傅郁川起床的时候,脸色却比之前一整夜都没睡更差了,似乎他在潜意识里……是希望多梦见那个人几次的。
傅郁川在家调养了几个月,总不能一直待在家,他就算喜好安静,但连着几个月无所事事,天天除了吃就是睡,也会觉得憋得慌。
“你可以去找孟家的小海,还有盛家的则言去玩玩。他们之前听说你醒过来了,就一直闹着要看你,我当时怕他们太闹腾,影响你休养就拒绝了。后来你身体虽然好了一些,但精神上一直不太好,让他们来看你这件事就耽搁下来了。”
“既然你现在觉得无聊,不妨出去找他们玩玩。”
虽然从他出车祸到现在不过大半年的时间,但他总有一种好几年没听过孟夕海和盛则言两个发小的名字了。
这种违和感,让他觉得很怪异。
不过自从他醒来后,觉得违和的事情太多了,也就没怎么纠结,点点头道:“行,那我约他们一块出来吃吃饭吧。”
傅郁森拍拍他的肩膀,递给弟弟一张卡:“这是我新办的副卡,你先拿去用,你大半年没跟朋友待过,去玩得开心些。”
“对了,你打算请他么在什么地方吃饭?要不要大哥帮你订‘毓堂私厨’的位子?”
傅郁川接过卡,摇摇头:“都是老朋友了,不过大半年没见而已,也不用太刻意隆重了,‘毓堂私厨’位子紧张,还是别那么麻烦了,我自己看着订个其他地方吧。”
“好,那这些你决定。大哥就不多操心了。记得有什么需要就跟大哥说。”
傅郁川顺从地应声。
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傅郁川突然回头没头没尾地朝傅郁森道:“都说长兄如父,大哥真是越来越比咱们父亲还要像我的父亲了。”
傅郁森露出一个微笑:“做大哥的,多体贴照顾弟弟一些难道有什么不好吗?”
傅郁川沉默半晌,淡淡出声道:“倒是没什么不好,只是……未免有点不太像我记忆中的大哥了。”
傅郁森闻言,脸上的笑意顿住。
“你这是什么话,我不像你的大哥,还能像谁,你啊,成天看一些乱七八糟的小说,脑子里也不知道都在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