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带棒,句句如针,刺得曲悠是坐立难安。曲悠真真拿苏宁远无可奈何,疗伤要紧,便一句也不搭理苏宁远的嘲讽。
苏宁远见曲悠饶是一句也没理他,不由更加生气,仿佛他的怒火全砸在了棉花上,激不起一点反应。
他后悔的连连跺脚,怎么当初就招惹了一个这样的人,还偏偏不堪其扰让他嫁了过来,以致让自己成为修仙界的笑柄。
苏宁远越想越气,见昏暗中岿然不动的曲悠,他心里对曲悠深不可测的力量平添了几分惧意,还偏偏这样的人让他束手无策,若安在往常,他早取了对方的性命。
转念间,曲悠那受伤的表情又浮现苏宁远眼前,那怪异的感觉仿佛火烧火燎似的突然就升腾了起来,在苏宁远心里激起阵阵热意,好歹也是救过自己的人!苏宁远气极了,他烦躁地在空中挥了挥拳头,想把曲悠的脸打掉,却又生越来越多匪夷所思的念头。
愤而一甩手,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山洞,直奔山下,就要找那萍儿去!
洞里渐渐安静了下来,也没了声音。曲悠抬眸,知道那苏宁远又走了。也好,走了就安静了,自己也可以安心疗伤了。
他运转真气,一股热流袭上全身,周遭空气都微微抖动。不消片刻,那闷在心里的淤血终于在真气逼迫下吐了出来,他双手在半空中虚画了一个乾坤,那乾坤现出金黄色,将洞内照亮,金黄色光圈形成一道屏障将曲悠护在了里面。
至此,金黄色亮光渐渐暗淡了,仿佛是隐于空气中,不见了踪影。
自那场大闹之后,曲悠安心在山洞里养伤,似乎已经过去了个把月了,置身于山洞中,对时间的概念是分外模糊的。苏宁远上次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他一人孤零零地在山洞中颇有些寂寥,这山洞里毫无人气,即使是曲悠在这住了一阵子,也丝毫没有半点温暖,仿佛这山洞有生命似的,不断在吸收人气。
这一日,曲悠见伤好了大半,便有意出洞口走走。刚到洞口,就见山下不远处渐渐走来一人,那身影颀长,待走进了,才发现是着黄衣的苏宁远,清晨的微光笼罩在他身上,活脱脱说明了什么叫钟灵毓秀,人中之龙了。若不是这周遭的环境提醒这曲悠他只是一个有九百年修行的狼,曲悠差不多要以为自己看到了一条真龙!
苏宁远原本是春风得意的,一脸飒爽风姿,却见到曲悠脸色瞬间冷了下去。也没打招呼,径自向洞口走去。
曲悠总不能视而不见的,便道:“你这几日去了哪里?山中也不见你身影。”语气甚是关切,却听在苏宁远耳朵里像多管闲事般。
他恶狠狠地道:“与你无关。”说罢,转身便进了洞里。
曲悠无奈,也不再说什么,只默默跟在后面随即进了洞中。
曲悠不知道,他留在山洞里修养的时间,苏宁远已和那萍儿私定终身,互诉衷情。
二人相对无语,苏宁远受不了这洞中死一般的沉寂,这凳子还没坐热呢,他便匆匆地又走了。只余曲悠坐在原地,留一声长长的叹息。
话说苏宁远从洞里出来,极其憋闷,说不上为什么,本来自己可以不用对他那么凶的,曲悠也只是平常关心几句,但他刚从山下干了那档子事回来,再见到曲悠总有种做了亏心事的感觉,心里发虚,就连看他也是斜视,这心里一堵,连带着语气就蛮横了起来。
他在周围转了转,这翡翠山脚下也是四周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恍若一个人间仙境。他平时在洞中待得极少,一得空便往山下跑,也没仔细瞧过这里的景色,如今无意看见,内心也敞亮惊喜了不少。
见四周人烟稀少,树木葱茏,鸟啼声声,他全身一动,似乎好久不曾变化为狼,在旷野里肆意奔跑了。电光火石之间,一头通体锃亮,毛发柔顺的野狼如出鞘的宝剑般“唰”的跃了出去!
这正是苏宁远的真身,他很少幻化出来的,一来在人间待久了,总是沾染了人间的习气,衣冠楚楚,不染纤尘的。二来,没有环境可以让他肆意纵情一番,他血性的狼族可没有那蛇族的破烂规矩。
一双幽亮的绿眼睛不断的眨着,厚实的掌间利爪在地上不断奔跑抓挠着,所到之处,皆是惊起一阵鸟啼,那山林里的灵兽听到声响皆是作鸟兽散,百米之内竟然无人靠近。
幻化成狼的苏宁远格外威风,心里实在得意。突然之间那五尺开外竟然出现了一跳跃的白色身影,苏宁远咂咂舌,好久没有吃到生肉了,连野性的本质似乎也有些淡忘了,见那身影竟然莫名地兴奋。
苏宁远一个狼扑,瞬间前掌便死死按住了那抹身影,原来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
好啊!尝尝兔肉也不错!
“放开我、放开我。”那兔子竟然开口说了人话,莫不是同为修道的兔精。
苏宁远装作只是一头普通的狼不答话,正好吃了一只有修为的兔精可以增加道行,他心里一凛。
“大王,求你放我一条命,我才好不容易修了一百年学会说话,连人形也幻化不了,求你不要吃掉我!”那兔子不停抖动,语调慌乱惊恐,一瞬间激起了苏宁远征服的快感!
被他的爪子按在地上的兔精说话瓮声瓮气的,全身不停颤抖,声音尖尖道:“我知道您是那狼大王,您吃了我也补不了多少修为,您不如放了我,留我一条命让我为您做牛做马。”那兔子低低哀求,苏宁远见状煞是好笑。
那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