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吧,云阳,那个人确定没了。你也别担心了。”李岩到此已相信了大半,加上早上上官斐的发疯不似作假,便又脑补了一番昨日那人为情而伤,愤而自杀的各种画面。
云阳却想,都为情自杀了,可见二人感情不错。路上听到的那些是真的了。
回到洛阳行宫,王皇后看女儿一脸怒气,问道:“谁又惹你了?咱们悄悄来东京,你可要低调点儿,别跟在长安一样。”
“母后,”云阳道,“阿斐喜欢男人,为什么还要把我嫁给他!”
“这个啊,”王皇后拢拢鬓发,“你是从哪儿听说的?”
“所有人都知道。”云阳嘟嘴,“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他现在竟然还喜欢男人,想想都恶心。”
“云阳,”王皇后不以为然,“阿斐从小性格就有些不一样。他们这个年纪几个人整天在一块儿很正常,喜欢男人这些话不要再说。另外,他只比你大两岁,即使喜欢男人,等年龄大些,接触到女人,慢慢就会改过来。而你弟弟的位置,当年受了长公主大恩。母后知道你心里不顺,但放眼看太芮,与你年龄相当的男子,阿斐是最出众的。前些时日,禹州大旱,阿斐说服刺史,开仓放粮,又对灾民义诊,才避免了一场动乱。你父皇因此更加喜欢他。小小年纪就被委以重任。长安那些贵族子弟这个年纪,不都在骑马游玩?有几个像他那样的?将来有你父皇,又有你弟弟,他又争气,前途不可限量。虽说武威侯死了,但长公主势力不可小觑。你嫁过去并不委屈。”
“哼,母后偏心。母后是怕弟弟不能正常登上皇位,才让女儿为他铺路。将来弟弟登上皇位,好保弟弟……”
话未说完,“啪”的一声,云阳脸上挨了王皇后重重一巴掌,“看来是母后太娇纵你,这样的话你也敢说!”
“母后……”云阳泪水潺潺,捂着肿痛的脸颊,似乎不敢相信这是她记事以来第一次挨打。
大芮自开国以来,每位太子均不得善终,也从没有一位太子顺利继位。王皇后正是因此才打了一直心爱的女儿。
“云阳,”王皇后看着哭得可怜的女儿,也有些心疼,上前拉住女儿的手道,“母后也是为你好。你嫁过去后,如果你不喜阿斐,你是公主,有的是快活的法子。啊?”
“为我好?我才不管你们。反正我不喜欢那人!”云阳甩开母亲的手,哭着跑回屋里。
云阳平时娇纵任性,哭是她的拿手戏,但这次王皇后叮嘱身边的人不要搭理她,以至于哭了半天也不见人来安慰。因为是在洛阳,云阳平时最亲近的奶娘留在长安没过来,她哭了一阵,擦了把脸,不也理身边的侍女,打马冲出了行宫。
云阳心里委屈。她一个十四岁的少女,虽然贵为公主,知道自己婚事不由人,所以才低下身段去找上官斐。二人是早就熟识的,以前虽然上官斐冷脸冷面,但还能见着面。没想到自定婚后,那人更是神出鬼没,连影子都不见了。
云阳越想越委屈,在洛河边哭得不能自已。一个侍卫把手中的手绢递上:“公主……”
第10章 大哥
上官斐骑着马在街上溜达了一圈,不知何去何从。呆在洛阳吧,有公主,还有那个表面和气、内里恨不得让自己天天出丑的李岩。回长安吧,有母亲,还有她那些跟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面首,想想都厌恶。自上官斐的父亲武威侯逝后,母亲德仁长公主行事越发没有忌惮。德仁,何来德,何来仁?上官斐低咒一声。
洛阳城外护城河边的十里垂柳迎着夕阳婆娑,河水潺潺东流,有一群人在折柳送别。
那个人走到哪儿了呢?上官斐想起二人在马上的一路,紧紧抱着自己腰身的双臂,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少女体香,不由一阵烦躁。既然现在还不能留,就随她去吧。
穆云青在牙行雇了一辆车,花了两个金叶子,一个月后顺利到达了凉州城。
凉州处在东西要道上,是东西交流的中心,也是汉、羌、吐蕃、突厥各族共同的经济、文化中心。当然,这里还是大芮的西部军政中心,守卫长安的门户。
穆云青一路风尘仆仆,顾不得休息,先去都督府找寻大哥的消息。
都督府位于凉州城北,都督之职世袭。经过几代都督的经营,加上东突厥被打败,东、西突厥归附后,凉州城日益繁华,因此都督府建得威武雄壮、疏阔大气。既有长安建筑的华美,又带了异族的风味。
都督府前院是凉州的军事行政工作处,后院则是都督府家人的生活憩息地。
只是从外面看,只能看到府内后院树木参天。穆云青感叹了一番都督府的富有,正想着上哪个部门去问询,一个十多岁的小兵从里面跑了出来。
穆云青上前像男子一样拱了拱手,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小兵热情非常,听完她的话,跑进去一阵,然后让她进去。
穆云青跟着走进宽敞的庭院,来到东边一间屋子。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文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