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上你,我们好几年没见了吧?”季锦辉欣喜若狂地说,“要不是明天赶着上班我们可以去吃个饭,聚一聚,你要去哪?”
“我……还没想好。”阮均城拉了一下单肩背着的双肩包,心里想是挺巧的。
不停有人冲撞着从他们身边走过,季锦辉拉起阮均城去了排队的窗口,“你空吗?不如跟我回去算了,你还没去过我们那吧,我请你吃蟹黄包。”
阮均城跟着季锦辉上了火车,几个小时的旅途虽然悠长,不过有好兄弟相伴解闷,时间倒也很好打发,途中小睡了一会儿,在将醒未醒的时候被小声叫醒,季锦辉告诉他到站了。
他想订旅馆,季锦辉一脸惆怅地将他臭骂了一顿,说他还是和过去一样杀伤力十足,伤人于无形,到了哥的地盘怎么也得尽到地主之谊,走走走,跟哥回家。
季锦辉不和父母住,他在离市区不近不远的地段供了一套二室一厅的房子,装修得奢华而不张扬,如他这个人一样,把阮均城让进屋,他说:“别拘束,当自己家。”
阮均城喝着老同学泡的茶,仰望着壁纸的花纹,确实有宾至如归的感觉,温馨舒适得就像是回到了家里,“季哥,你不用忙了。”
“阮小弟你难得来一回,我可得招待周全了,这样我下次开会去你那,说不定还能混个容身之所。”
“行啊,你什么时候来,我随时奉陪。”
客房的床铺用品,卫生间的洗漱用品,睡衣拖鞋全部换上了崭新的,对这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季锦辉相当上心。
休息了片刻,他怕阮均城饿着肚子,开车将人载去了声名远播的大饭店,有够奢侈的两人要了一个大包间,点了一大桌当地的特色菜肴,并不停夹菜敦促道:“别客气,多吃点,你看你小子瘦的。”
吃到中途,季锦辉接了一个电话,言语间温情满满,交代自己正在陪老同学吃饭,吃完去趟超市就回家,不用担心,早点睡。
阮均城嘴里衔着扇贝问:“女朋友?”
季锦辉踌躇了一下点头道:“嗯。”
“她?”阮均城像打暗语般问道。
季锦辉放下筷子,摇了摇头。
“你喜欢的那个人呢?我上次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还在等吗?”
“已经放弃了,他也有喜欢的人,还是做朋友比较好。”季锦辉面带微笑地望着眼前这个他曾经倾慕的对象。
最初的时候,他的确把这个人当朋友当弟弟,可相处久了,渐渐就被吸引,等他没心思交女朋友,觉得所有人都不如阮均城好时,他已经非他不可了。
只是这个人心里还住着一个她,他想过表白,怕把他吓走,连朋友也没得做,觉得不值,于是作罢。
后来他特意考到了离他很远的城市,距离也确实拉开了彼此的关系,分开几年,除了偶尔会在网上聊天,电话联系并不多。
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知道阮均城还在执拗地等那个也许永远也不会出现的人,他笑他傻,自己要做一个聪明人。下定决心将其从心里剔除,接受了同一间研究所学妹的追求,门当户对,已热恋到快谈婚论嫁。
如今偶然见到阮均城,他心中虽有涟漪,却再掀不起惊涛骇浪,年纪大了,总要现实一点。
“其实……我等到我要等的人了。”阮均城压抑了数日的愁绪终于得以释放。
季锦辉像被人刺了一刀,他苦笑道:“那不是很好?如你所愿了。”
“可他不是她……”阮均城酸涩地闷头喝了一口酒,“我真蠢。”
“什么意思?”季锦辉一脑袋浆糊。
“我被耍了。”阮均城字正腔圆地说。
季锦辉见阮均城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不再追问反而引开话题道:“你嫂子很漂亮,人也很好,改天介绍给你认识。”
阮均城在季锦辉的客房住了几日,手机早就没电,他离家得匆忙,忘了带充电器,请完假也懒得买。何况在乡下也很难买到与之匹配的,想着正好远离喧嚣静一静,便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
借了充电器,开机之后是接踵而至的短信和来电短信提醒,没看完就有电话打进来,他按了接听键,那边却不出声。
涂闹责问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开机,害她担心到差点去警察局报案,后来聊到赵绪斌,他不知该如何接腔,便一声不吭地只听不说。
赵绪斌三个字,他想列入永久的黑名单。
周末的晚上,阮均城终于见到了季锦辉的女朋友,女人个头娇小,样貌清秀,身材有些丰腴,笑起来眉眼弯弯的,脸颊上还有一个可爱的小梨涡。他叫了一声嫂子,女人温婉地朝他嫣然一笑,拎着蔬菜瓜果去了厨房忙活。
不多时餐桌上就摆好了成品,几道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一大碗西红柿鸡蛋汤,三个人就着香喷喷的大米饭边吃边聊。
几段大学时候的糗事被季锦辉绘声绘色地爆出来,坐在他身旁的女朋友笑得花枝乱颤,“你们做过这么多好玩的事,怪不得锦辉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
阮均城笑得牵强,“是季哥夸大其词。”
饭后女人勤快地擦桌洗碗,撵走两个大男人,“你们去客厅看电视吧。”
黄金档的卫视台正在播出每周的综艺节目,主持人说着妙语连珠的对白,逗得观众开怀大笑。
“这一期的嘉宾有周泽霖?”女人手上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