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还指着孟晖东山再起呢。
但池老爷子心里不痛快,他自从瘫痪在床要依靠轮椅代步起脾气就越发暴躁了,连累池老夫人这一年也过得非常辛苦。
比起老爷子,她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的,开口却几次指出女儿的不是。
池静姝这几十年被孟晖养在家里,他们家不比一般富贵人家请上三五个人有嫌不够,就指着别人伺候着当主子。他们家一向都是由夫妻两人亲自操持的,就如平时做个饭能不假他人手都自己做。
但池静姝一双手,却保养得比一般的富太太还白嫩鲜活。
都说看一个女人过得好不好,看她的手就能看出来了,池静姝自然过得好,比一般人都幸福。家里那些琐碎,孟晖手脚勤快,几十年如一,没舍得让池静姝受半点辛苦。
当年妻子跟着他私奔,大家族的小姐就算家里有什么不对,可在物质上从来没半分亏待,说她十指不沾阳春水都不为过。所以,头两年跟着他吃了不少苦。
孟晖都记在心里呢,觉得亏欠,后来有了孟池朗,妻子怀儿子生儿子的时候都遭了大罪,他当年是陪在产房里看着的,吓得脸都白了,说起来丢人,可他还真的在医生抱出血淋淋的新生命的时候差点没晕过去。
此后,不管孟家的长辈怎么劝他,他都坚决不肯让池静姝生二胎,对池静姝也更加好。妻子给了他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贝,他自觉怎么做都还不起。
这么多年,就算开始时有过小别扭,池静姝也接受的十分良好了,不说他,就连孟晖本人和从小耳濡目染的孟池朗都没觉得有半点不对。
可看在老人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其实,老人到底心里是偏向女儿的,她嫁做人妇,这么多年辛苦自然之道为人妇为人妻为人母的艰辛,自己也攒了一手的经验,所以见女儿这般骄纵,生怕孟家揪着话柄难为她。
因此见了,就耐不住要提点她。
做人妻子最重要的,就是个知冷知热,操持家事,哪有让丈夫在外忙着钻钱回来还得伺候她的道理,这像话吗?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指不定要传多难听的话呢。
夫妻俩不好和老人家说什么,但在孟晖依然我行我素,半点不给妻子留一丝动手的机会,最多也只是在厨房打打下手而已。
老人见她不听劝,不忍心再怎么说教女儿,可也忍不住唉声叹气,忧心忡忡。
家里的气氛实在有些让人难以忍受,所以在赵凌宇提出带孟池朗出去会友的时候,孟爸孟妈痛快地放了人。
赵凌宇在孟家又得了两个红包,一个是孟爸孟妈给的,一个是池老爷子匆促间准备的,份量都不轻。
末了,到了车上,孟池朗还递上一个红包来。
那红包显然是从家里顺出来的,上头画着一个穿着肚兜的小童和锦鲤,还有一朵烫金的牡丹花。很薄的一张,但让赵凌宇盯着看了三秒,都没伸手去拿。
“拿去啊,你当我比你早到这世上几天是虚的啊。”
原来如此,赵凌宇受教。
他把红包接过了,从车里的小匣子里也拿出一个红包来。
“你干嘛还给我。”孟池朗嘴上说着,见他没什么诚意地说想给,也轻松地接受了这个理由,喜滋滋地拿过那个重量不轻的红包,打开,见眼的一叠红钞。
“啧,太没创意了吧?”
赵凌宇正打开孟池朗自认充满创意的红包呢,里面是一张存折,外加一张国外的卡。
孟池朗见他愣住,笑着说:“你可悠着点啊,这可是我全部的家当。”
给我?
“嗯嗯。”孟池朗嬉皮笑脸,“感动了吧。”话声还没落地呢,就接着说:“你最近不是打算搞什么投资,又被我妈撺掇着要一起办那个基金会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啊。嘿嘿,这钱放在银行还不是让那些资本家投机倒把去了,放你这儿养着,可不是分分钟生钱的事!”
说着,露出一脸打算很精明的得意相来。
赵凌宇到了家,脸上的笑还没能停下。孟池朗可就没他这样的好心情了。
“我……靠,你不是说!”他也不说什么了,见鬼的出门会友啊,他竟然天真地相信了,以为是和白承安那些人吃吃喝喝腐败去的呢,竟然给他送到赵家来了!
这可怎么办,他精心准备的过年礼,可是在年前那次就给了老爷子的,这会儿他哪儿来的礼物啊上门见人啊!
看着院子里听了一遛弯儿的名车,孟池朗心虚得不敢踏出车门。
“要不……你还是先送我到商场?”孟池朗打着商量,手紧紧抓着门把不放。
赵凌宇还是那副丝毫不受影响的笑脸,摸了摸他的脸,说:没事,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东西都在车后箱里头呆着呢,孟池朗看他一口气大包小包地拿出十几袋,心想,这是搞批发呢还是搞批发呢。
难为他想得这么周到啊!
孟池朗默默地咬牙切齿了一阵,很自觉地伸手要接袋子,赵凌宇只给他拿了一袋,领着人往家走。
东叔先看到了,说:“凌宇少爷回来了,哎!孟少爷也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这一声,把正在逗重孙的老爷子都吸引过来了。
一家人就这么看过去,生生把孟池朗逼退了一步。赵凌宇把手上那一堆都交给东叔,过去拍了拍孟池朗僵硬的后背,孟池朗含恨看了他一眼,扭头脸上就生出一朵花来,提着手上唯一的那个袋子,走到老爷子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