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设计还是能一目了然的。”回答的是刚才中短烫发的人。
“我是想发簪画得挺精细挺美的,想来想去只有这种可能了。”
回答的人不是期待的那个,有点失望。真希望看着的这个男人能多说话,对他的声音有点在意,有点沉,但又不全像男人的声音,懒懒的,好像某种看不清的神秘物体,想不断接近好认清是什么东西。
“兄弟你真有眼光。你别看就这样一幅画,哥几个可是研究了几天,得突出他这产品,气质还得跟他这店相符。”中短烫发的人得意地说。
“少在那儿吹,主要创意还不是高林想的。”戴眼镜的男人第一次开口说话,话像是冷言,但说话的语气让人觉得这是好朋友之间才有的语气。
“不吹点牛能卖画么,再说吹牛又不上税。”烫发的男人嘿嘿笑着,却并不令人讨厌。
“你们这么晚还工作哪?”
“这店的活儿就只能晚上干,得没人的时候,白天人来人往还干毛啊。我们是日落而作,日出而归啊。”
“还挺辛苦的,我们工程急的时候,也是得通宵干活。我这也是刚连续加班一个月,才有机会喘口气。”
“你什么行业啊?”
“展览装饰。”
“哎哟,那算半个同行啊,有机会没准能合作,我是刘智,叫我大刘就行,我兄弟高林你认识了,我兄弟王子扬,都叫他王子。”
刘智说着,已经从三角梯上下来,边递过一张自己的名片,上面写的是总经理。沈义以为他会和大部分同行一样搬出什么总监的头衔来,没想到只说兄弟,这让沈义觉得他人还不错。
“沈义。”沈义从包里拿出名片递过去,又递了一张给高林,高林居高临下,把笔放色盘后接了放口袋里,沈义看他似乎没有给名片的意思,笑着说:“你也给我张名片吧。”
高林在口袋里摸了摸,“大刘,你那有我名片么?忘带了。”
大刘一副我就知道你又忘了的表情,从口袋里摸出一小扎名片,全是高林的,抽了一张递给沈义,沈义用双手接了,他看见名字下面写着创意总监和设计总监。
他又跟王子扬交换了名片,上写财务总监。一个总经理两个总监级的人都亲临现场作画,可见大约就是个小工作室。
“你们做家装还是工装?有要画墙画的么?”大刘就开始聊起合作的可能来。
“主要是工装,家装也会接一些,墙画目前接触比较少。”
“那以后要有什么能够帮得上忙的,尽管吩咐,你也看到我们实力可不是吹出来的。”大刘自信满满地说。
“我也很期待能跟你们合作。”
沈义这句场面话其实说的是真心的,要是有合作的机会,就能经常见到沈义。
“你们先忙吧,我喝了点酒,正散酒呢,就在旁边看看就行。”心想高林是个话不多的人,也就懒得再跟大刘聊,就站在脚手架上看着高林画画。
橘黄色灯光照在高林的脸上,眼框有点深,鼻梁很高,薄薄的嘴唇,线条也比较直,眼神专注而挑剔。
消瘦的□的手臂,捧着色盘,细细的茸毛被灯光照得通透晶亮,像覆盖了一层金色,就连头发也打上一层薄薄的光环,偶尔低头的时候能看到他眼睛里闪现着光。
如果说他看书的时候像沉静的海洋,那他工作的时候就像流动的水,时而舒缓时而湍急,随心所欲,由手而扩散全身,沈义跟着那只握着画笔移动着的手,好像在迷雾中穿行,那手是净化的圣光,能拨开所有迷茫。
这么看着他的时候,心里一直有种甜蜜的悸动,心想虽然是男人,但感觉还是不变啊。
酒已经散了,还不想回去,然而倦意开始在大脑里弥漫。沈义找了棵树,靠着坐下来,也不管路上脏不脏。
他似乎看到高林从脚手架上下来,远远近近的观察着画,他也经过沈义身边,蹲着看了下,沈义也许还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睡着了。
☆、醒在高林的家里
沈义感觉身体在空中飘浮着,却暖暖的很舒服,他听到有人说话:你真的要带他回家吗……嗯,总不能扔在路边。又不认识,管他呢。也算认识了,你帮我抬一下他脚……
还有什么他听不清了,世界很安静,能听到风在吹。有人在抚摸着自己的脸,轻轻柔柔的很舒服,他伸手去抓,那手却抽走了,他又凭空抓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抓到。
他做了个梦,长发的女子在水中飘浮着,长发飞舞,女子的眼神摄人心魄,飘渺,冷艳,似在不断诱惑,又似在拒人千里,她从头上挑出细长的发簪,轻轻划过时间,轻烟在飘散着。高林似笑非笑,慢慢向他走近,看着他,用和女子一样的眼神,光在高林身上聚集。衣服都褪去,洁白的身体,修长的手指,一股热量从下腹开始席卷全身。
他觉得要醒过来才行,但身体却像被另一个人控制着一样,那人不让他醒来,他睡得一塌糊涂,怎么叫也叫不醒。他想翻一下身,他想只要能动一下手指就能醒了,但是手指在哪里呢,竟然完全感觉不到。他努力回想着,如果脑袋在这里的话,身体应该在下面,手指在身体的两侧,他用念力向两侧移动,但是完全没有动静,这样不行,他要整个身体翻过来,全身翻的动作比较大,也好控制。他先是慢慢用力翻,但是越用力就觉得被控制得越死,他试着全身放松,一点力都不用,等到感觉不到被